辛桃馥笑了笑。
原来是辛桃馥本就因为之前差点被卖的事情对辛思劳心存芥蒂,辛思劳自己面对辛桃馥的时候也是半尴不尬的。他一边心里不满辛桃馥不再大方地给自己钱,一边又不敢惹有了后台靠山的辛桃馥,父子关系越发僵硬。
辛桃馥见着他也不太痛快。
最近,辛桃馥又从殷先生那儿知晓了当年母亲放弃抚养权的真相,他便越发烦厌辛思劳,已经到了看到他的脸就烦的地步。
既要去和平州过好日子,辛桃馥自然要带上奶奶,但父亲吧……
前一阵子,辛桃馥才回了一趟家,跟辛思劳说:“我已决定离开这儿,转学手续也办好了,我要去和平州定下来,以后估计再不回来了。”
辛思劳一听,吃了一大惊:“怎么这么突然?”
辛桃馥笑了笑:“你还没听说么?”
“这……”辛思劳眼珠子转了转。自打他知道儿子攀上了殷家之后,也多留意查看这方面的新闻,便说:“我听说,殷家又打算和相家联姻了……是、是因为这个吗?”
辛桃馥点点头,回答:“就是这样。殷先生要结婚了,他的结婚对象容不下我,所以要把我赶走。现在殷相两家都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叫我这个几个月之内必须搬走,否则就要给我颜色瞧瞧。”
辛桃馥说得有板有眼的,一下就把辛思劳给唬住了。辛思劳大惊失色:“这……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想了半天,辛思劳又舔舔嘴唇,问:“那殷家大家大户的,给你分手费了没有?”
辛桃馥回答:“我把人家姓相的打了一顿,他们不抓我蹲局子就算是看在殷家的面子上了。现在我是彻底把他们得罪了,不跑以后也麻烦一堆,哪儿来什么分手费?没被揍一顿就是走了好运了。”
辛思劳惊得跳起来:“什么?你还敢打人?”
辛桃馥笑了:“他作践我,我当然要还击。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跟别提我一个男子汉。”
“你男子汉?”辛思劳气笑了,“你去卖屁股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男子汉?就没有土性了?”
辛桃馥已经没法对辛思劳生气了,只觉无力,并不回答,转而问道:“奶奶要出院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辛思劳想了想,仿佛才想起这么一茬:“……是听说了。”
“现在我被殷家赶走,奶奶自然也没法住那个好医院了。”辛桃馥说,“不过,现在奶奶的病情好多了,您也是知道的。只要给她吃药,维持治疗就可。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带着奶奶一起去和平州,在那边扎根,您说怎么样?”
这房子还是辛思劳名下的,辛思劳听了,自然不肯。他恼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之前还差点把老子也灭了,现在要挖老子的棺材本,倒想起称我一声‘您’了?我可受不起!你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再傍一个大款?”
若说来之前,辛桃馥就抱着悲观的心态对辛思劳进行试探,现在看到辛思劳果然无情,也无话可说,只苦笑一声,扭头就走。辛思劳见辛桃馥没了靠山,自然再也不怵他了,心里又是气他又是笑他,对着辛桃馥的背影一股脑地叫骂不干不净的话,辛桃馥只当没听见,静静地走出了这个曾载满温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