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也没法儿跟他甩脸子了,只好露出职业的笑容说:“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呢,司公子有什么想法,我们探讨探讨?”
辛桃馥的公司其实很小,也没几个员工。他带司延夏上办公室,倒也没觉得窘迫,十分坦然地把这位大集团的太子爷带到小办公室,替他泡了一壶才值十块钱的粗茶,仍说起公事来。司延夏跟他说了一会儿,叙话到近晚,也聊得差不多了,方才似不经意提起:“你是打算在和平州扎根了?”
辛桃馥笑了笑,说:“什么扎根不扎根的?人挪活,树挪死。谁又知道明天怎么样?”
司延夏点头:“这话在理。你就算和殷叔叔分了,也不用背井离乡呀!难道长安州就没有你容身之处吗?”
辛桃馥笑道:“你来这儿,和我谈生意是假,想打听我是不是殷先生分了才真吧?”
司延夏被说中了,也没不好意思,只笑道:“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是诚心和你合作的。但我也确实需要知道你现在和殷叔叔是什么情况,我也好拿捏分寸啊。”
辛桃馥挑眉一笑:“你还知道拿捏分寸?我还住在紫藤雅苑的时候,你就每每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现在我走了,就更怕你的‘分寸’了。”
听得辛桃馥这句话,司延夏才沉沉一叹,那狐狸眼也不眯起了,倒显出几分真诚来:“你以为是为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的,辛桃馥听得眉头微皱:“什么?”
司延夏却叹口气,说:“你从前不是问过我,我这个人向来不爱管闲事、只会和稀泥,怎么偏偏在你面前热爱拨火,跟个市井无赖似的?”
辛桃馥心里觉得好笑,却摇头:“我可没说你像无赖。”
司延夏笑了:“你虽然没说,但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没这么想。”辛桃馥自然不承认。
司延夏也不和他辩了,只回到刚刚的话题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辛桃馥也挺好奇的,便道:“那我就要洗耳恭听了。”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确实是故意挑拨。”司延夏说。
辛桃馥努努嘴:“我倒也看出来了,你非要挑拨我和相宜希的关系,是想看热闹么?”
司延夏道:“哦?我看起来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辛桃馥摇摇头:“也不太像。”
司延夏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有天殷叔叔不要你了,我要。”
辛桃馥才想起这句话,心里立时觉得挺不得劲儿的,冷冷一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