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叔夜仍穿着那一身西装三件套,不能像街头混混或不良学生似的肆意躬身挥拳、抬腿高踢。可殷叔夜绷着一身线条,直腿直臂的打下去,从剪裁贴身的西装包裹出呼之欲出的肌肉线条,那暴力的美感就如同殷叔夜冷峻的表情一样克制,又带着几分反差的斯文。
江丹青被揍了两拳后,才想起来要还手,但他哪里打得过从小就会打架的殷叔夜?三拳两脚就被穿西装的殷先生弄得没了脾气。
殷叔夜如按着蚂蚁似的按着他的头,只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江丹青原本还是冒着火的,但现在浑身骨痛,是什么火都熄了,只拱手说:“殷先生,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
说着,还呜呜咽咽的,一点儿江二少爷的威风都没了。
辛桃馥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几乎忍不住击节称叹的冲动,而相宜希则是目瞪口呆、心惊胆跳,却不敢说话,只缩成一团,作出楚楚可怜之状。
“你错了?”殷叔夜笑问,“你错哪里了?”
“我错在我……”江丹青刚刚是被揍懵了,下意识就认错,现在一想,确实没想出来自己错哪儿了:妈的,老子可是受害者啊!我去!
可江丹青已被一顿拳头杀了威风,也不敢犟嘴骂街,只颤巍巍地说:“我……我也没干什么呀……”
殷叔夜笑了笑,道:“算起来,你的年纪还比我大些,但辈分上论,你该当我长辈才是。”
江丹青现在被打成这样,被说是长辈,就是爷爷都得认啊,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一直很尊敬殷先生的……”
殷叔夜道:“既如此,为什么要动我的人?”
说着,殷叔夜的眼光往旁一扫,又快速收了回来。江丹青也随殷叔夜的目光望旁一扫,但见刚刚目光所及的地方站着辛桃馥和相宜希。
江丹青都有些懵了:殷叔夜说的“我的人”是哪个啊?妈的,说起来,我好像哪个都动了、又好像哪个都没动啊?
正在江丹青犹豫之际,下巴又是一疼,竟是被殷叔夜捏住了下颔骨,怕他再用力一些,下巴就立即脱臼了。江丹青忙呜咽着含糊说:“我错了!我不该动殷先生的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殷叔夜闻言才收了手,只将江丹青松开,江丹青立时如脱线木偶似的跌在地上,关节都支愣不起来的惨样。殷叔夜却已看惯,不以为意,从西装口袋上拿出真丝巾帕擦了擦手,又扭头对保镖说:“还不送江二少爷就医?”
保镖忙上前扶起江丹青,江丹青被碰到后就哎哟哎哟地痛叫。
殷叔夜便对保镖说:“江二少爷怎么伤得这么厉害?你们也是,刚刚看我那样,也不拦着。”
保镖:“……对不起。”
辛桃馥:……我以为有钱人请保镖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这殷叔夜请保镖倒是为了保护他人啊?
看着保镖把江二少爷架走,相宜希才流着泪上前,一脸委屈地说:“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