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把手放在殷叔夜的发梢,轻轻揉了揉,像是安抚家犬。
殷叔夜这时候忽而抬起头,他的眼睛是清明的,那种熟悉的锐利感霍然而归,叫辛桃馥放在他头发的手骤然一顿。
此刻,殷叔夜尽管仍是那个姿态,却因一个眼神,气场发生了变化,他看起来不再像是躺在主人怀里的家犬,而更像是醉卧美人膝的君王,而现在,他又将醒掌天下权。
辛桃馥下意识把手缩回来,却被殷叔夜捏住。
殷叔夜握着辛桃馥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说:“真舍不得,但我该回去了。”
辛桃馥对这句“真舍不得”极具共鸣,他知道自己也舍不得。
舍不得殷叔夜。
辛桃馥看起来却没有任何不舍的样子,从容笑道:“是的,你也离开太久了,该回去主持大局,不然,那边可要天下大乱。”
“倒也不至于。”殷叔夜说,“这个世界没有缺了谁就转不了的。”
辛桃馥叹了口气,说:“确实。”
殷叔夜从床上坐起来,道:“只是我缺了你,就没什么好转的了。”
辛桃馥笑:“这话太肉麻,就显得假了。”
殷叔夜没有急着证明这是什么肺腑之言,只是对辛桃馥说:“我知道你是不肯回去的。那么我们要开始一段时间的‘异地恋’了。但我一得空就会来见你的。”
辛桃馥挑起眉毛:“‘异地恋’?谁跟你‘恋’了?”
殷叔夜便又露出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你不能驯服了我,又不要我。”
辛桃馥哧笑,把手滑过殷叔夜轮廓分明的脸颊:“谁能驯服一头狮子?”
殷叔夜握住辛桃馥的手,答:“拿着皮鞭的人。”
辛桃馥诧异地笑了:“什么皮鞭?”
“漂亮可爱的小皮鞭。”殷叔夜说着,俯身吻住了辛桃馥的嘴唇。
春宵苦短日高起。
殷叔夜和辛桃馥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日。
在那之后,殷叔夜打电话让助理给他订下回国的飞机。
站在窗户旁边,殷叔夜的背影高大而挺拔,犹如不会被风折倒的树木。他对着电话说话,言语简短中透着一股权威感。
辛桃馥坐在床上看他,只觉那个熟悉的“殷先生”便回来了。
他已经不怎么讨厌这样的殷先生了,甚至还有几分喜欢,几分想念,甚至几分自得:
就算你是大名鼎鼎的殷先生又怎样?
殷叔夜挂了电话,转过头回来看辛桃馥:“你会想我的。”
又是那种笃定。
辛桃馥敲了敲桌子,说:“我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