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余知意愣怔,下意识的应声:“嗯?”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可能,也许,是个 Hiv 病毒携带者。”
第20章 雪片莲
作者有话说: 手机码的字,可以有错别字,麻烦大家帮捉虫呀,谢谢
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反而轻松了不少,至少面对余知意眼睛时不用躲闪。
余知意笑意凝在嘴角,思绪被冻住,可能是 Hiv 病毒携带者是什么意思?
有限的知识告诉他,艾滋病是存在潜伏期的,而在这个时期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艾滋病携带者。
胸口好像被人闷打了一拳,透不过气,也不能用力呼吸,好像所有感知被封印了,想说话,张嘴又没找到合适的语言,要说什么呢?问他什么感觉?问他怎么想的?还是问他痛不痛苦?
他的反应完全在陆景年意料之中,果然,任谁听到这样一个消息都无法消化无法接受,一般人第一时间都会想 “他为什么会感染上这种病毒”,“不自爱”,“滥交” 等词汇一一自陆景年脑海闪过,他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他想,他吓到余知意了。
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余知意扯出一个笑容,轻轻说:“那也要吃早餐吧。”
陆景年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你……” 余知意急了,上前一步。
陆景年止住他,“别多想,我真的只是走一走,晚点会回去。”
直到陆景年身影从那片蔷薇花前穿过消失在楼梯拐角,余知意才追上去,到了楼下,已不见他的踪影,不知道他往哪边去了。
余知意自语: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你,你怎么就跑了。
他刚刚只是在想陆景年该有多迷茫多害怕,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余知意虽然没接触过 HIV 病毒患者,但在网络如此发达的年代多少了解一些,比如,同屋生活同桌吃饭,表面的肢体接触,说话、拥抱、握手等都不会传染,最主要的传播方式是血液传播、性接触传播和母婴垂直传播以及一些其他的传播方式。
陆景年没有走大路,而是反其向往南门湾后的渔村深处走,从最开始的接收到可能感染 HIV 的消失时的绝望、无助,到后来的坦然,平静,默默等死,再到后来的与余知意相处,短短几天,他再次感受到人间美好,重燃希望之火,活一天是一天,活一天赚一天,每天都是新鲜的,他想,这座小城,那间花店真的很神奇,能治愈一切。
是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陆景年掏出手机查了下大高铁票,今天的票还有很多,买了下午三点的票。
身份证到时就拜托余知意帮寄到广州吧。
穿过两条小巷,巷口坐着端着粥喂小孩的老人,年轻的人们骑着电动车各自赶往工作岗位,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落在屋檐上,陆景年平静下来,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