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难过有人去世,但这种庞大的恐惧我实在抵挡不住。
唢呐又吹了一嗓子,几乎把我送走。
陈先生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按当地习俗是要吹三下的。”
他倒不害怕,但看得出对这排场有些惊讶,同时他也挺担心我的状态的:“你没事儿吧?你嘴唇都白了。”
我抿了下嘴巴回回血:“还好。其实没什么事,但因为我从小一见这类场面就会做一整夜噩梦,这么多年下来有点应激了。”
“哦……”他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点懵,“那,走吧?”
我点点头:“嗯。”
*
平时遇到丧事我都会选择绕路,但这次确实绕不开。
虽然小区还有别的门,但这么晚了还开门的只有这一处小门。
我不敢让陈先生走我背后,就让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
我还特意叮嘱了一声:“你千万别故意吓唬我啊!”
他看起来有些迷惑:“我为什么要吓唬你?”
行吧。反正我就跟着他穿过纸牌坊,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两边果然也摆满了花圈。
因为巷子本身就窄,所以这么摆了之后,中间只留下了能过一个人的宽度。
有风吹过,写着白字的黑布条就扬起,在我的身上、脸上舔过。
我浑身一哆嗦。
与此同时,第三声唢呐响起,我刷得一下抓住了陈先生的手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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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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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本命
陈先生倒也没挣扎,任凭我这样握着他的手腕,直到穿过这个小巷,带我进入小区内部。
走到听不见诵经声的地方之后,他试探着问我:“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手道:“对不住对不住,冒犯了。”
他吸着冷气揉手腕:“不……冒不冒犯倒是次要的。”
“关键是疼啊。”
我家所在的单元楼离这个小门倒是不远,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我不知道道歉和道谢我该先说哪一个,最终还是对他低低头道:“今天太谢谢你了陈先生,不然我估计会直接选择住宾馆。”
“客气了,你要是这么容易害怕,以后就不要大晚上去赴陌生人的约。”他说着冲我扬扬手,“上去吧,我抽根烟,抽完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