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趴在桌上半梦半醒。
现在黑老师也不会过来说我两句了,由着我睡。
我当时以为,他是明道知我没必要听两个新人准备的教研主讲。
后来想想,他大概是已经看出我的思想出了问题,不再是一个很听他话的下属了。
怎么说呢,虽然黑老师这人对我来说是很狗,但是我倒也并不讨厌他。
他总那样笑眯眯的。
数落我也笑眯眯,被我拒绝也笑眯眯,发现我不听话了还是笑眯眯的。
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小王和黑老师之间的矛盾,而是下级和上级之间必然存在的原始矛盾。
不折磨我们他就完不成自己的管理工作,这也是事实。
可能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有多狗。
那么对于恰好较早知道这些事情的我来说,我的下一步该是什么呢?
辞职转行吗?不容易的,我已经不是“应届生”了,失去这个身份之后找工作对我来说更加困难。
而且我的专业化学,也不是一个好找工作的专业。
那么最靠谱的确实是在十八楼做好行政岗工作,逐渐把工作重点转向新媒体运营。
好神奇,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人生走向竟是这样的。
如果说黑老师还是一个比较容易看透的人,那涵涵就是我完全看不明白的。
从第一天见他,我就笃定他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笑面佛,他是个很成熟的领导,但我属实没搞懂为什么他有时看起来一副连我都玩不过的样子。
周五再见他时,他精神状态显然不太行。
原本就因为述职的事儿焦头烂额,再加上不知为何被传是gay,他这两天烦到头秃。
虽然他本来也就是秃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今天高考,所有高三学生都考试去了,释放了学科老师们的战斗力。
所以他开始挨着个儿地盯几位老师的活动进程,顺带培训述职相关的注意事项。
相比之下我完全被他放养了。
毕竟我是个述职做不好也不会被校长苛责的超级新人,而且我数据做得确实不错。
于是我也是直到今天才在旁听中得知,原来述职还需要用上PPT,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可我的PPT好像还停留在玩艺术字的水平。
正在我大感头痛之时,涵涵迂回到我这边来,叫了我一声:“小王啊。”
我以为他终于要教教我述职的事儿了,忙应道:“我在。”
但是涵涵开始左顾右而言它,那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你那个难搞的高三学生怎么样了啊?”
我说:“昨晚给他上了最后一节课,今天已经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