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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人只要愿意活,有的是法子解决“如何活”的问题。

    思思觉得这都是场面话,她直言自己的人生太可悲,快乐的时候总是这么短暂,烦恼却一个压着一个。

    陈先生说这不是她可悲,是所有人都这样。

    人来到世界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因为人生来就是含辛茹苦的。

    *

    思思咕嘟咕嘟又喝了一气儿,险些被酒气呛到:“第二天我就想再约他,但是却发现他已经把网店注销了。虽然我还保留着他的社交账号,但怎么约他都不出来,发红包也不肯收。”

    她说:“我当时就是很后悔。为什么过年那天没打听打听他住哪,在哪工作,不然我直接杀到他面前去了。”

    当然,凭思思的财力和人脉,真要查陈先生的住址和工作地点,倒也不是查不到。

    但由于她明知自己还得跟私生子争家产,婚事不能当儿戏,于是暂且把这当成了一个让自己清醒清醒、转移视线的契机。

    她在家族旗下的软件运营公司挂职,平时也不需要打卡上班,那段时间就经常和一些与自己同阶级的哥哥姐姐厮混,或者找一些小陪玩到处逍遥快活。

    直到四月里,因为爸爸对私生子越发关照,思思与爸爸爆发争吵,再次崩溃。

    那天她去了公司,对运营部的两个职员威逼利诱,强行重启了陈先生的网店。

    但是做这种事思思本人毕竟也是怕的,所以她一时没敢下单。

    真正下定决心,是玩《大难咒》那天,约好的陪玩竟胆敢迟到,这在思思满是阴霾的心境里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打开手机,最后一次尝试在聊天软件约陈先生,陈先生只回了她一句“在工作”。

    于是思思骂了一句“草”,在我的注视下打开了购物软件。

    *

    如果说到此为止,思思都还是把陈先生当成一个陪玩,只是希望能常把他约出来而已,那么这之后陈先生愈发冷淡的态度就进一步刺激了她。

    自愿出门陪一个有轻生冲动的小姑娘,和被迫以陪玩身份参加游戏,这区别毕竟还是很大。思思的这番操作反而将陈先生推得更远。

    同时思思也开始不满足于如此疏离的关系。

    思思其实很早就想过,既然这辈子注定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的丈夫,那真到了要结婚时,便不妨与丈夫达成协定——婚姻等于事业,实际各玩各的。

    她一直知道,将来的自己必定在拥有一段表面婚姻的同时,私下再和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交往。

    那既然如此,先后顺序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的目标发生了转变,她希望让陈先生对她的这种陪伴,变成一种长期且深入的关系。

    这本不该是件难事——她知道陈先生家境不好、生活压力大,像这样的人只要稍稍尝尝赚快钱的甜头,就会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