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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滑翔向下,最后来到一条开阔的河流,这便是终点。

    此时时间尚不算晚,大概下午3点多钟,太阳在河面上洒下金灿灿的波光。

    有几位大爷在岸边站着,专门负责把过来的皮艇往岸边钩。

    我们很快也被钩了过去,然后踉踉跄跄地上岸。

    这时我再回头看陈先生,他的T恤已经半干不干,总归是可以见人的样子了。

    就是脸还板着,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瞅了我一眼,然后抬腿就走。

    我赶忙跟上,试图狡辩:“不好意思啊,我只是……”

    陈先生伸手像揽兄弟一样把我一揽:“走,去拿衣服。”

    第60章 酒场

    其实那天陈先生也没揽着我很久,几乎是在气氛开始不对之前就放开了手。

    就是那种,既表达了亲昵,又分寸感拿捏得很好的感觉。

    而且他不是用手揽的我,是伸长着胳膊,把肘弯搭在我肩膀上。

    所以我说是揽兄弟一样的揽法。

    这就是我觉得最好的时候了。

    一切都很自然,我不必在他面前慌乱。

    说着普通朋友之间都会说的话,我不必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但那些话又可以衍生出很多种意思,我可以自由地做出暧昧朦胧的理解。

    点到为止的肢体触碰,也令人愉悦,令人心花怒放。

    我们在寻龙峡的浪花中浑身湿透,在橘色的皮艇中晃晃悠悠,被夏日的热风吹干头发衣衫,又在放纵之后结伴回宾馆。

    我狼狈,他也狼狈;我高兴,他也高兴。

    这一天我很坚定地确认了,我对陈先生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在路上跟我分享歌曲,看到我们的大巴会拍下来发给我。

    他是他山石那边第一个赶到寻龙峡漂流点的人,他走得也忒快了。

    找体重相近的人不找涵涵,单单跑来问我多重。

    别人泼他水会挨骂,但我可以泼没有关系。

    这样的特殊待遇,哪怕只是针对一个很合得来、很欣赏的异性朋友,都足以让我大呼荣幸。

    或者说,也只有身为这样一个特别的异性朋友,才会使我感受到单纯的快乐。

    *

    我算是最早回到酒店的人之一,我到房间时鑫姐应该还在水里。

    群里已经开始有人抱怨鞋子废了、牛仔裤湿了,而我洗了热水澡,一身轻松地换上自己的衣服裤子,打开电脑进行今日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