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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次,方回大病一场,秦肃心中愧疚,放下宗务亲自照料了许久,才让他重新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

    那次过后,方回对秦肃的态度非但没有生疏,反而愈发亲近,此后在修炼上也再没有偷过懒。

    思绪从记忆中抽离,秦肃替方回擦完了汗,才发觉自己的指尖原来一直流连在他笔挺的鼻梁上,勾唇轻笑:“小时候倒是知好歹,怎的长大了,反倒如此不近人情了?”

    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压抑着疯狂的奇异:“还自作主张,去修炼什么无情道,真当这是好东西不成?你可知这东西修炼到最后,会让你变成一个无情无欲、无心无感的怪物?这样活在世上,还有何趣味可言?”

    “你这孩子,当初若是回宗门来好言好语求求为师,为师说不定……”喃喃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下去,“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虽然毁了道途,可只要好好地孝顺为师,承欢膝下,为师也未必非要取你性命,为师会将你和婉儿一样,好好地养在宗门,届时你们若能结缡,更是皆大欢喜。”

    “如果是那样,事情又怎会演变到如今!”

    他越说越狠,食指和拇指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箍在方回两颊:“让为师以男子之身怀上你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你却又选定了旁的入情之人,不肯亲近为师,你……是非要让为师再毁你一次才甘心吗?”

    方回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耳边讲话,却又听不真切对方到底讲了什么,只觉得脸颊上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难受得很,下意识地带了几分挣扎,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肃察觉到他的反应,及时松开手,方回也重新平静下来,身上的热度却还是退不下去。

    一整个下午,秦肃一直掐算着时间,时不时用冰凉的布条替他降温,到了晚上,热度依旧惊人,人也还是没有醒过来,反倒是身上的衣袍被汗水湿了个彻底。

    看着往日冰冰冷冷,恨不得无视自己的人,如今却这样虚弱地躺在这里,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秦肃面上含着奇异的笑,微微摇头,声音似是宠溺,这宠溺中却又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冰冷:“你呀!”

    他掀开盖在方回身上的被子,畅通无阻地松了他的衣袍,用热水浸泡过的布条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液,被汗水浸湿的衣裳是不能再穿了,全身上下擦拭过后,便重新将他严严实实地塞进被子里。

    做完这些,他轻轻勾唇,似笑非笑地道:“身材还挺有料。”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也褪尽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钻进被窝,而是等到身上的温度全部冷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以后,才扶着腰躺到方回身边。

    他紧紧地贴着方回,隆起的肚腹不可避免地触碰着对方精瘦的腰身,他在用自己冰凉的体温,中和方回身上的滚烫。

    等到身上变热了,又重新钻出被窝冷却,复又钻回去,继续用自己的身体为方回降温。

    手边没有灵药,便只能这种笨办法。

    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大半夜,方回才终于有了退热好转的迹象。

    秦肃却当真是筋疲力尽,最后一次躺进被窝,终于拥着方回沉沉睡去。

    翌日醒转,身边人的呼吸已然平稳,身上的热度尚未全退,却已不像昨日那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