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秦肃收拾好表情,将胳膊一抬,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扶为师回房,倒还真有事要好好审一审你。”
方回自然不会违逆秦肃的意思,可心里却是惴惴,他可还记得先前因为刘强为刘芸儿试探婚事的事情,秦肃是什么态度。
今日可是来了两位媒婆,这事儿怕是无法善了了。
他想的没错,实则,哪怕能够善了,秦肃也不打算让此事善了。
该闹还是得闹,毕竟在平静无波的生活里头,只有“闹”对了,才能快速增进感情不是?
秦肃对于方回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还要深,自然能把握好这个“度”,毕竟闹是为了增进感情,可不是把人越推越远的。
进了房间,把房门一关,秦肃便面无表情地扶着腰坐到床沿,又指了指屋里的椅子,语气不辩喜怒:“你坐。”
方回心下愈发惴惴,试探着靠近床榻,唤道:“师尊?”
秦肃仍淡淡地道:“你先坐下。”
方回无法,只能回头搬来椅子,坐在离秦肃两步远的地方。
面对面坐好,秦肃开始沉默,直磨得方回如坐针毡,他才低头瞧着腰间,轻轻地抚摸高隆的腹顶,开口问道:“回儿觉得为师可笑么?”
方回忙道:“师尊何必说这等气话,明知我不会这么想。”
“可为师却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极了。”
“为师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做出那种事情,也没想过会就此怀上你的孩子,更没想过,你我会演变成如今的关系。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说为师自甘下贱也好,舔着脸倒贴也罢,如今为你操持家务,为你生儿育女,日日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为师并不觉得委屈,为师是心甘情愿的。”
他说着自嘲一笑,视线紧盯着在腹顶画着圈圈的指尖,并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给方回:“你心里,或许是看不起为师的。”
秦肃说的这样直白,又把自己贬低到了极致,方回听得动容,急忙说道:“不,不是这样的。”
秦肃手里的动作一停,忽地抬头看向方回,认真地道:“这些事情确实是为师心甘情愿做的,可你凭哪条,会认为为师要心甘情愿替你解决外头那些花花草草,还要替你回绝找上门来的大媒?”
他猛地站起身来,喝道:“方回,你把为师当成什么了!”
许是情绪过激,这一站起来,眼前一黑,人也随之一晃,竟是险些软倒,还是方回及时抢上前来扶住了秦肃,急问:“师尊可是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