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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清酒把手机侧过一个角度不想让宋霄看到,恨不能快速逃离现场,转头又想起,自己还要和他坐同一辆车回家。

    宋霄固执地打开自己的手机,被路清酒一把拦住:“我回去自己找昊哥商量,你不要管了!”

    “前几次那么多黑评,我都替哥哥看过了。”宋霄有点不高兴,“这次难道更过分?”

    “不是这个问题,我……”路清酒烧红了脸,说话都磕绊起来。

    恰在此时,顾晨飞救命稻草似的出现在门口,却没带来什么好消息:“阿酒,曾安找你。”

    “谁?!”

    路清酒和宋霄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警惕和不安。

    顾晨飞也被他们突然拔高的嗓音吓了一跳:“啊?你们这么紧张干嘛?他是来跑腿送邀请函的……”

    “江家的邀请函?”宋霄眯起眼睛,“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宋家这几年势头大盛,把江家压迫得颜面扫地,饶是顾晨飞这样迷糊的人也懂得尴尬:“是,是啊,他要和阿酒单独说话。”

    路清酒脚步已经踏出去,又被宋霄握着手腕拉了回来,在他耳边低声说:“江二让他来找你能安什么好心?”

    “别担心我。”路清酒转头对他笑了笑,“就算有陷阱我也要自己面对。”

    “我可以帮……”

    宋霄话音未落,指尖一凉,留不下任何温度。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路清酒消失在门口的清瘦背影格外孤独决绝。

    片场人流散得差不多了,路清酒远远就看到曾安的敞篷跑车,还差几步远,跑车驾驶座上戴着鸭舌帽的人一扭头,朝他吹了个口哨。

    他厌恶这种轻浮的态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近,微笑问道:“晨飞说你找我有事?”

    曾安递过来一张黑底烫金字的薄笺:“来,江二让我给你的,他说下次社交活动必须有你。”

    他们圈子里“社交活动”的意义非比寻常,泛指交换信息和利益的一切活动和宴会。小时候路清酒就常随父亲去各种场合看大人骑马、射箭、打高尔夫球,后来父亲不在了,母亲也会带着他出席各种酒会。

    参加的人辈分资历参差不齐,有创业一代也有二代三代,许多生意合作不仅在会议室里签字落成,也在谈笑之间拍板定音,是打探内部消息最好的场所。

    上次会所里灌他酒,充其量只能算朋友聚餐娱乐,任何一个男伴和女伴都有资格沾光,不入流的。

    “江二少是在开玩笑吧,我哪里有资格?”路清酒没有接下,边笑边警惕。

    “他不会随便给承诺的,我上次想带个娱乐圈里的朋友进去当男伴,江二直接说那小明星不配,气得我当场脸都绿了……”曾安的眼神倒是没看出几分生气,反而直勾勾打量着路清酒。

    曾安把邀请函递得更近了,路清酒仍然没有接,笑道:“我也只是个小明星。”

    “要是宋霄,就算江二亲手把这张纸递过去,他都可以撕碎了扔在江二脸上。”曾安打开车门走下来,绕到路清酒身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将黑色的笺纸塞到他掌心,“至于你呀,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