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一个外人直白地点破心思,路清酒整个人都快炸了,保持了一晚上的温柔微笑瞬间僵了:“不关你的事!”
“想报仇,最快的方法就是去求宋家帮忙。想成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宋家的人知道江家的弱点。你近水楼台,连这点道理都没有想明白?”
不可以。
不可以让宋霄为他担心。
也不可以让他卷入这些无谓的争端,被自己的仇恨波及。
一旦自己开口提了要求,宋霄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最后必然深陷其中,无法收场。
仅仅是想象,路清酒已经觉得无法承受。拼命忍着眼泪,不想再让江潋川看透自己的弱点。
可惜,江潋川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
“哇,为什么你伤心的时候反而又装成不伤心了?在我面前有什么好演的?我都能看出来啊。”
“……”
那请问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却还不知道闭嘴?
“别哭啊,我真不会安慰人。哦对,你不是最讨厌江家人了吗?你看看我的胳膊伤成这样,有没有觉得高兴一点?”
江潋川把自己的两道诡异的伤疤凑到他眼前晃,一道细长弯曲,一道触目惊心,怎么看都让人笑不出来。
“……江二少,邀请函我只能拿一份。”
“瞒着他一辈子,自己一个人忍受辛苦,还是放过自己,让你喜欢的人替你分担一点仇恨?”怔愣之中,江潋川把邀请函直接塞到了他手里,“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别急着拒绝嘛。”
路清酒接过这个烫手山芋,终于收了起来。
和江潋川争执没有意义,他的眼光再怎么毒辣通透,也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痛苦。
就像自己也不知道,江潋川的笑容背后有多少经年累月的麻木。
路清酒仍然怀有戒备,可是看着江潋川的伤口,又忍不住多嘴。
“江二少,我势单力薄,帮不了你,只希望等你现在的日子结束的那天,会记得伤口要止血,疼了可以喊出来。”
一直假笑的人终于愣了一下,脸庞沐浴在月光和路灯下。
路清酒难得地发现,其实江潋川的五官很柔和,一点戾气都没有,不笑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温柔安静,并没有冷酷残忍的压迫感。
从前是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江潋川沉默半天,茫然地问道:“你真的特别喜欢宋霄,一点都不能改吗?”
“……”
我跟你聊人生,你跟我聊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