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会犯错,”她无比谨慎地措了辞,“尤其还是一群孩子。”以及跟在他们后面暴力的家长。波克曾经见过对治疗师大发雷霆的小巫师母亲,据他说那场景比神秘人还恐怖一万倍。
“治疗师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凭感觉给病人下咒。而且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对会别人擅作主张的人。”面对赫奇帕奇的犹豫,一向大胆的提斯代尔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解决不了记得喊我。”
从地下室解放出来的杰西卡颇有一种被关了一整个月禁闭的感觉,就连太阳都变得那么亲切。她被分配到了三楼进行体检的登记与初步检测,这一层奇异病菌感染科的病患比较稀少,所以小巫师的身体检查被放在了这里。后来在和大家吃饭时杰西卡搞懂了让她们上楼的真实目的,因为体检真的过于繁琐又没有技术含量,生物伤害科之前录取了一位拿到了十一个o的拉文克劳,结果也不得不在杂活中浪费时间——他们认为天份应该被挥洒在更有用的地方。
杰西卡完全认同这种判断,不是所有病症都能在圣芒戈得到解决,大楼的顶层更是安置着许多重症患者,比如据说被小巴蒂.克劳奇用夺魂咒伤害过的麻瓜,这让他的生活生活永远变成了一场噩梦。赫奇帕奇试图默默消化掉周边的痛苦,它们与晒干的缬草味隐秘地融为一体。
她的指尖拂过身上绿色袍子柔软的领边,在圣芒戈她见了太多之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才被提到的事情。
总的来说,被揪过来应付体检的生活还算平静,每一天她都在相似的循环中度过:用玩具和糖果安抚过于兴奋或嚎啕大哭的小孩,询问家长小巫师的成长情况,最后才是初步的魔法检测。杰西卡起初还担忧自身的咒语是否准确,后来发现大部分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更何况他们后续会被送到相应的科室进行专业的检查。这期间她见了不少奇怪的家庭教育,有的放任小孩生吞一整瓶柔顺剂;有的身后跟着整整五个父亲;还有的家长傲慢地认为家族受到了诅咒,仅仅只是由于孩子觉得可以和其他智慧魔法生物交朋友。
杰西卡想起自己学院的那位真的和禁林里马人一起看星星的女孩,决定这辈子都不把这件事给说出去。她在休息期间和同样是实习生的卢瑟福.波克分享见闻,波克喝了杯茶后风轻云淡地表示这算什么,前几天他那边接待了韦斯莱家一个非常有主意的孩子,那男孩声称自己是和球遁鸟的炼金杂交产物,他看未来一定是研究神奇动物的一把好手。
她要被这些八卦给逼疯了,但信息过于丰富的好处是能够收集到不少情报,杰西卡短短几天就把英国巫师的大部分姓氏认了个熟,也能根据登记册数出还有谁没送小巫师来检查。某天傍晚她正抽空记几个回信地址(有些家长认出了她是霍格沃兹故事的作者),忽然听见了很礼貌的敲门声。杰西卡抬头,来者是个穿丝绒长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士,闻起来像刚绽放的紫罗兰花蕊。而她身后站着个发色粉红的小姑娘,正对办公室里的一切露出好奇又惊讶的表情。
“下午好。”杰西卡同样彬彬有礼地说道,经过锻炼她已经很适应和别人交流了,无论他们的态度如何,“傍晚是看病的最佳时间,因为此时不用排队。”她微笑着问道,“请问您来是为了做身体检查吗?”
“下午好,我来带我的孩子体检。”紫罗兰香味的女巫回应,她的声音很动听,让杰西卡联想到同雷古勒斯一样的冷冽的冰水,“尼法朵拉,向你的治疗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