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选择了耐心地陪着宁晓乐一起走。

    虽说到了后面宁晓乐基本已经把心神完全放在了观察场景当中，完完全全没有留意到左文齐一直跟这个他。

    以至于当他回神看见左文齐还站在他的身边时，差点被吓到。

    “左哥？”宁晓乐满脸诧异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休息了。”

    左文齐：“……”

    他停顿片刻，平静地说：“反正我也没事，陪你走走。”

    在宁晓乐的心底，左文齐早就被他贴上了一个“会照顾晚辈”的标签，听到他这么说后，先是清脆地道了声谢，而后询问：“那我们现在去休息吧？我觉得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左文齐当然不会有别的意见，点点头跟他一起往休息的地方去。

    柯家的场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被宁晓乐这么细致地一逛，就逛没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午餐再专门回趟酒店区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们都提前叫助理们准备好了午餐，直接在片场里吃完午餐。

    途中宁晓乐忍不住就角色的事情和左文齐聊了下。

    “左哥觉得柯越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侧头看向左文齐，黑眸中满是纯粹的好奇。

    左文齐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淡然回答：“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见惯了阴暗与腐朽，见多了不公待遇与自暴自弃。最后自己也成为了腐朽中的一员，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己被仇恨支配。”

    宁晓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托着腮继续说：“我倒觉得他也没有完全被支配呢。他其实也可以先把柯乐悦也害死，反正到头来都是一个死，怎么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肯定都不会在意。”

    “可是他却没有对柯乐悦动过手，他对柯乐悦的仇恨更多应该是迁怒吧？”

    左文齐点点头：“相比起他自己来说，柯乐悦太干净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了眼身侧神情专注认真的宁晓乐，之后才接着继续：“即便拥有那样性格的父母，柯乐悦还是天真单纯，病魔缠身却保持着乐观。柯越杰不对柯乐悦动手，即是不忍心，也是在试探。”

    不忍心轻易伤害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另一个受害者”，又想要试探他是不是真的能够保持那么干净的内心。

    说到这里，宁晓乐叹了口气，感慨似的说：“不过他应该也不会想到柯乐悦会做得那么绝，直接以命换命。”

    对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发病而一命呜呼的柯乐悦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他一直珍惜的生命更重要——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生命，也包括了别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