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狼跟着他腾飞了起来,一爪子就把他拍回了地面上!
苏樾五脏六腑都快被拍出来了,躺在地上时,只感觉到头晕眼花,而那只白狼正在用爪子拨弄、翻弄他,尾巴甩来甩去,眼中写满了兴奋。
苏樾一刹那就懂了,同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
狼群并没有放他走,它们只是彻底把他当成了落网的猎物,极尽捉弄之能事。
仿佛一场噩梦。
狼群不断地放他走,又数度把他拖回来。追逐、戏弄、碾磨,直至他筋疲力尽。当他力气已尽,不再逃跑和反抗,指望着狼群玩完之后能够放她一马时,群狼却突然换了一种方式来戏弄他——它们叼起他的领子,直直地甩上天空,好似抛一个皮球一般。
飞速坠地的恐惧、被活活摔死的恐惧、对狼群血盆大口的恐惧,迫使苏樾挣扎起来,用尽浑身解数去抗争。
他在外面呆了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平常人在外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活活冻死,然而他却浑身都是虚脱的汗水。汗水流干之后,就是血。血混着泪水一起折磨着人的神志,苏樾从小养尊处优,顺遂无忧,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折磨,很快就神志接近崩溃,嘴里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感到狼群停了下来。
他仰面躺在大雪中,腿骨已经折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嘴里满是血沫子。麻木的神志默认这次宁静又是进一步玩。弄的开始,连一点希望都不再存留。
他只想死。
风雪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轮椅卡拉卡啦地碾过碎冰,轮椅上的人低头看地上不成人形的人,眼神里充满了讽刺。
第50章
讽刺。
“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禁操,苏樾。”
顾听霜说。
他声音淡淡的,不是蓄意吓唬,而是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有骨气的人,可以在狼群的追逐下抗过两天两夜,力竭而死,至死也不放弃逃生的希望。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人物,现在来看不过如此。”
苏樾开始耳鸣,他在剧烈的鼓膜胀痛中辨认来人的声音。
是少年的声音,他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可他想不起来了。
坐着轮椅,这样一把低沉冷淡的声音……他一定是听说过的,但对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