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拽了菱角一把,大大咧咧地发言了:“老实说,我们能从干扫撒的升到现在管事的地位,都是殿下抬爱,我们也只认识殿下这一个主子,自然以主子为先。”
画秋一向更加缜密,她说:“我也是听书小公子带来的人,跟在府上半年,只认殿下与公子,往后如何,都听公子的。公子放心,往后这几天我会再排查一遍府上的人,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公子请放心。”
宁时亭低声说:“那么,有劳诸位了。我先去见过殿下。”
小厨房的灯还亮着。
四年不问世的世子殿下已经煮好了整整五盅鸡汤。小狼忙活了一下午一晚上,最终一只鸡都没有抓到,萎靡不振地趴在门口,时刻要用爪子抹眼泪了。
宁时亭一出现,小狼立刻竖起了耳朵跟在他脚边绕着走。
按照从前,宁时亭一定会温柔地把它拎起来抱进怀里,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小狼在宁时亭的身上嗅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情绪,似乎是有点紧张,还有点急切。
小狼坚持不懈,往宁时亭鞋面上扑,宁时亭没留神它,还差点把它踩了,随后才注意到它,如同小狼的心愿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却没有抱进怀里,而是把它轻轻丢去了一边。
小狼更蔫吧了,又蹲回了门口,回头可怜巴巴地往屋里望。
顾听霜背对宁时亭,头也不抬地看着火:“煮了五只鸡给你,各自换了一些不同的香料,你随便挑着看哪只熬得比较香。毒鲛只能闻到香味也不要紧,避尘珠应该也能让你味觉复原。”
他伸手去拿碗,准备递给宁时亭,刚抬起眼,手腕却被扣住了。
身后的鲛人出乎他意料,直接翻过他的手腕,隔着一层洛水雾手套拿捏住了他的脉搏,眼神也跟着看下来,深而亮,没有注意其他的东西。宁时亭整个人直接凑近了,低头凑在他跟前。
顾听霜对上他的视线,冷不丁心跳就快了半拍。
“你干什么?”他问,“我差点以为你要弄死我。”
宁时亭没理他,指尖顺着他的手腕摁上去,仔细聆听。
顾听霜这下看出来了,他这是在给自己诊脉:“我怎么了?怎么突然看我的脉?”
“殿下是一直都有夜视不好的毛病是吗?”宁时亭问道,“臣方才……查了一些典籍,知道这是瘴毒的后遗症,或许是可以治愈的。”
毒带来的根骨损毁是不可逆的,但是找到了当初的那三味药材,或许眼睛还能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