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狼的身上嗅到了宁时亭身上的清香,一个月的静心闭关,他清醒了很多,当初那股子压不住控制不了的躁动和欲.望冲淡了——只是冲淡了,但是并没有消失。
它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存在他心底,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起宁时亭。
“宁——时——亭。”
轻轻的三个字,但是又好像必须得放轻声音,温温柔柔地讲出来。
顾听霜躺在床上,感受着这一个月的过度灵修后身上残留的疲惫,微微闭上眼。又是一个月不见,可是在他心底,他和宁时亭依然天天见到。从门口的返魂香中,从小狼的棉袄上散发的香气中,他看花看水听风观月都是宁时亭的影子。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通了什么,但是到底想通了什么,又说不太清楚。
他摸了摸小狼,走神回来后问它:“怎么一个月了毛还没长齐?”
小狼又开始哭,嘤嘤嘤地哭嚎,顾听霜也懒得管它了。一觉睡醒,把小狼往窗外一丢,又是一个鬼哭狼嚎的一天开始。
顾听霜换好衣服出去,本想去看一看他的臣子宁时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趁他不在偷偷忙一些永远都忙不完的事,结果还没去到香阁,他就被葫芦揽住了。
葫芦低声告诉他:“殿下,韦家小公子来见您。”
“韦绝?他来找我干什么?”顾听霜奇怪道,“傅慷没来吗?”
葫芦说:“傅小公子去王城过年了,没在呢。”
顾听霜说:“行吧,我这就过去。”
他慢慢习惯了这两个新伙伴的存在,也知道日后两人或许会成为他的助力,不过单独跟韦绝相处,他总是会有点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有点说不上,韦绝生得白白净净,小姑娘一样的少年,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但是行事风格也很果断。按道理来说,也是顾听霜比较愿意结交的一类人,但是他总觉得韦绝看他的眼神奇怪,那是狼天生对外界感知的敏锐力,韦绝总是能把他看得发毛。而且每次只要韦绝过来,都会扯住他滔滔不绝地讲书,顾听霜很头痛。
傅慷就不一样了,傅慷的眼神永远放在宁时亭身上,这让顾听霜也觉得很有点不爽,仿佛傅慷这个人不断觊觎着他的臣子一样。
顾听霜想了想,突然惊觉。
韦绝好像跟……宁时亭,有那么一点点像。
顾听霜去了平常待客的正堂,正在思索今天要准备唠嗑哪部名家经典的时候,去发现正堂没人。
葫芦冒着汗赶过来告诉他:“那个,韦公子又说去湖边等您了,说是吹吹风。”
顾听霜不介意:“他们这类人都奇奇怪怪的,喜欢看点湖水赏赏花,宁时亭也喜欢动不动跑到亭子那里去,我知道了。”
小狼嗖地一下窜过来,跟上了他。
顾听霜和小狼之间有个游戏,小狼会找准机会往他怀里窜,而顾听霜则会用不出鞘的剑身格挡。如果小狼能够咬下顾听霜腰间的佩玉,那么就算小狼赢,如果小狼没有咬到,那么是会被顾听霜一剑拍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