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
“这儿就我们俩了,”张昼说,“去吃饭吧,一起走。”
贺言一边跟张昼过去,一边想着,这个人的性格似乎也挺强硬,说话全是祈使句,似乎并不难相处,但喜欢当主使者。
虽然狂妄却也有资本,甚至可能会让观众觉得很有个性,再加上本身知名度也高,怎么分析,都不是一颗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反而是需要讨好的对象。
还是去欺负崔远洵算了。
贺言吃东西的时候,喜欢细嚼慢咽,这样吃的时间比较久,也更容易降低食欲。张昼已经放下筷子,对面的贺言还在吃着。
他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又聊了起来:“你年纪太小了,没必要受那么多的罪。我上次拍何羽鞍的戏,差点就死了。”
贺言停住了,嘴里还包着东西没法说话,好奇地看向张昼。
“三年前,台风登陆,剧组搭的布景架子塌了,我站在下面,碎片扎进我的脑子里,颅骨骨折。”张昼指了指自己的后脑,“昏迷了两个月,休息了三年。结果何羽鞍来找我,说要重新开机继续拍。我说我有心理阴影了我不干,他就说我毁他的戏,还说已经给我很长时间了,别给脸……”
张昼想起什么,装作一副才发现有所顾虑的样子,住了嘴:“不说了,后来,我就来这里了。”
“以前也是这样,他永远觉得他的电影最重要。拍跳江的戏,别人都说给个背影镜头就好了,他非要我跳下去。我说这是长江,而且现在零下一度,他说怎么,你想等春暖花开再来跳?”
这种经历,难怪一来就在言语无忌,一直给何羽鞍找不痛快。贺言顿时心里有了几分愧疚,低声说:“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张昼问。
“感觉你是被他强捧出来抢风头的皇族。”
又一次言为心声,说出心里实话,贺言却已经痛苦中带着一丝麻木,习惯性地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刚在旁边桌子落座的崔远洵。
“哈哈,”贺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得出来,但他的确是毫无办法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又来了。”
崔远洵继续没心没肺地回了一个微笑:“对啊,今天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话。”
好消息是,张昼都不太知道怎么回应贺言那句过于直白的话,索性等不下去先走了,坏消息是,崔远洵这家伙看贺言对面没了人,直接又坐了过来。
贺言也终于下了决心,既然自己留在节目里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另外一个可变量,就是崔远洵的愿望。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贺言也吃不下去了,用叉子戳着盘中剩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