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健身房跑了半个小时,才回来让他们化妆的。”崔远洵说,“第一场戏不是他在网吧打了好几天游戏嘛,那估计是没时间洗澡的。可能会有汗,也不太爱干净。”
张昼很诧异地看过来:“那你怎么不干脆几天不洗澡算了。”
“几天前何导还没改剧本。”崔远洵也很诧异,“我今早也吃的是方便面。”
张昼正闭着眼睛让化妆师调整:“下次提前一晚上吃。”
“什么?”
“如果你真想贴这种熬夜打游戏还天天吃方便面的人物,前一晚就吃这种高盐的东西,”张昼说,“你的脸上才会有那种水肿的状态。观察生活,还是要更细节一点。”
崔远洵记了下来,打算以后再改。不过另一些事情却不太方便拖到以后了。
张昼很快发现了崔远洵的欲言又止,等着化妆师最后操作完,对化妆师说:“麻烦你了,要不然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怎么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张昼才问。
“昨天我听了一个生活中的故事。”崔远洵还是带着犹豫,“听完以后,感觉很奇怪。”
因为那种感觉,他昨晚也没有休息得特别好,担心影响今天拍戏的状态,喝了一罐酒才睡着。
“他跟我讲的时候,我想,怎么会听得这么难受,有好几次,我都想打断他,让他别讲了。好像跟那些新闻、案子、法治纪录片都不一样,不是叙述事情本身,而是在讲述感受。不仅仅是过去,更是一直延续到现在的。”
那种感受,是能直接传达到倾听的人心里的,包括崔远洵,那是一种漫长的痛苦。
“所以呢?”张昼语气淡淡的,像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何羽鞍又为什么想拍呢?”崔远洵继续问下去,“别说你不知道。”
张昼叹口气,鼓励崔远洵:“你以后多跟前辈演员这么说话,总会有一个忍不住套麻袋揍你的。”
“我上次看到你们约会吃饭了。”崔远洵完全没有理会,“在那个很难订的餐厅。”
“那不是……算了。不过你放心吧,就是个想法而已,能不能定下来都说不准,他一般筹备期都要半年以上,又不是什么快餐食品。”
事实上,何羽鞍是否会有下一部电影,也是一个问题。现在参加综艺,每次只是拍个几十分钟短片,他都不太能熬得住。
“听起来并不太能放心。”崔远洵还是揪着不放。
“那你直接去跟何羽鞍说啊。”张昼不耐烦了。
“他可能会直接让我滚。”崔远洵此刻倒意外地有自知之明,“你比较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