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握住,那力道并非是难以抵抗的锁链,却宛如母亲的脐带,无论如何摆动都挣脱不去。身体倾倒,随着整个视野被浅色的门锁住,她被人拥入怀中,却没有半点情人的柔情。
不够蜿蜒曲折的雪水从左肩缓缓地流淌,又凭空形成矮小的瀑布,淅淅沥沥,坠着。好冷,灼热的温度却止不住从轻薄细滑的布料中渗透;好热,身体却溢不出半点水分,平白生出大大小小的气泡,爆裂。
“你好。”耳边传来善意的问好,那么轻的声音,她的腿却不由来地颤抖。
是个女孩,她该一把掀开禁锢在她身前的手臂,再一个转身不顾另一只手腕被握住狠狠地给这个无礼的家伙一个巴掌,让对方知道自己绝不是什么好惹的孱弱大小姐。
可她做不到。
哪怕那只冰冷的手早已松开了她的右手腕,还安抚性质地用指腹轻触了片刻淡红色的痕迹。淡淡的痒意梗塞在舌根无法下咽,她尽全力分泌出唾液抵押这种奇怪的感受,吐气,似乎要把身体中所有的气都一股脑儿吐出,“我知道是你。”可她呼入的气又是那么的微薄,“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对方似乎在思考,只是轻声重复着她的话,依旧不在意怀中身躯的僵硬,自在悠闲地继续安抚她手腕的红痕。
突然,小腹锁紧,她呼吸停滞了片刻。手腕的痒意消退,一颗毛茸茸的头贴近毫无顾忌地落在她肩膀,吐息着,小臂连同腹部都被圈住,肩贴着肩,就好像她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友人,课间闲聊。
对方比她高一点,要想脖子舒服头必须前倾,都快贴近她的脸颊了。那头发也比她毛躁些,像只是片刻没打理便容易毛发打结的长毛猫蜗居在她耳侧。只要侧头便能看见那双暴露情绪的猫眼,可她偏偏不愿……
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畏惧,哪怕微微颤抖的身躯早已暴露。
竭力控制自己的舌根,“如果你想要我道歉,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但是……”她不觉得道歉丢人,那次事情即便没有开始便结束了,但确实是她的过错,她为此也愧疚了很久。但要她为此放弃自己心心念念的竹马,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她凭什么要放弃?只为了一个根本不喜欢竹马的女孩,她就要主动放弃?!“但是我绝不会放弃周……”
“一定要喜欢他吗?”
名字都没有说完,她猛地侧头怒视,“为什么要我放弃?!你都不喜欢他!甚至都不是让!他本来就是我的!”胸中的沸水完全炸开,熄灭了火,她后悔转头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