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吸引配偶的雄孔雀。
你偶尔会注意到,熬了一夜,睡到半晌,光着膀子去卫生间,出来时瞅我一眼,“这件不错,显白。”
你后背白的发光,晃悠着扑到床上,脚耷拉着,脚板透粉。
你睡觉不关门,连换衣服也不关门,不知给我带来了多少困扰。有时走到客厅,伸手就拉帘子,根本不管我在做什么。
有时在书堆里坐累了,你翻身躺到我床上,书盖到脸上,“你床上好香。”
秋天的阳光照进来,你像一只伸懒腰的猫,身体拉成长长一条,松紧带弹性不好,裤子抻下去,小腹下两旁两道沟若隐若现。我鼻血流的稀里哗啦,慌忙找纸巾。你被晒的迷迷糊糊,“好长亭,饭票在我桌上,你去打一条红烧鱼,一份豆角茄子,再给我带一瓶橘子汽水。”
我捂着鼻子换鞋,顺手把你的鞋子摆好,你有很多地方都像我弟弟,但比他可爱许多。
大学里树叶落得到处都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晴空悲寥。我想,我可以陪你在哲学里待一辈子。
那像一个蒙着树叶黄影的美梦。娑婆世界是梦。我那时跟你在一起的时光便是梦中梦。是空亦是相。
我打饭回来,你已经睡着,微微打鼾,左腿压在右腿上,脚趾冲天,仍然露出腰腹,身体看上去很软。我看了一会儿,找毯子帮你盖上,碰了碰你的手。
我大伯在内地开公司时请风水先生,顺带给我们看命。那位先生戴巴拿马帽,抽雪茄,看完我的八字说我六亲冷淡孤辰寡宿。
大伯不信,说我们褚家人丁兴旺,我父母铁饭碗,他生意还算兴隆,不可能亲情单薄。
我那时便相信的,我对亲人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期待,最浓烈的情感和欲望都给了你。
所以晚上你又突然撩开帘子看到我涨红脸颊手上忙活时真不该那么惊讶,尤其你合上帘子又说了句,“悠着点,别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