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能找个说话的地方?”见霍廷没有走的意思,还非得往两人中间插,周唯安想要单独跟江方濂聊聊都不行。
江方濂卸下扁担,“不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事,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
“小江…”周唯安想要去拉江方濂,被江方濂不动声色地躲掉了,他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下不来台的周唯安也懒得维持形象,直接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江方濂的簸箕,里面的泥都散了一地,“你弄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没等江方濂反应过来,周唯安眼前一晃,胸口一紧,被人拧着领口提了起来,霍廷一脸凶狠地看着他,“你他妈干什么!”
他的花坛,这小逼崽子也敢踢?
周唯安脖子被衣领死死勒住,他挣扎着去掰霍廷的手,“松开!松开!”
江方濂怕霍廷脾气上来,没个轻重,真把周唯安弄出个好歹来,不值当,“霍老板,算了吧。”
霍廷看在江方濂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唯安。
一时间,大家都争得面红耳赤,过道里的气氛很是紧张,江方濂摸出钥匙打开门,又拿出了先前周唯安给他钱,“这个你拿回去吧,以后我们别来往了。”
气得周唯安直哆嗦,他指着江方濂,撂下狠话,“好啊,江方濂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人周唯安人都没走远,江方濂从家里找出把铲子,默默将散在地上泥重新铲回簸箕里,压根儿不理周唯安。
等周唯安气急败坏地下楼,江方濂才不疾不徐道:“霍老板,我买了些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有暂时只有小葱和辣椒。”
见江方濂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霍廷实打实的有些担心,狗急还跳墙,何况周唯安那种人,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在这个城市,周唯安想弄一个江方濂,简直是易如反掌。
霍廷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嗯,长好了给我摘点。”
从楼上下来后,霍廷碰上了刚从步梯下上来的孟尧,孟尧手里提着塑料口袋,透过塑料袋能隐约看清里面是药盒。
“给你爸买药呢?”霍廷随口问了一句。
孟尧脸色看着不大好,就连霍廷跟他说话,他都恹恹的,淡淡的“嗯”了一声。
“怎么啦?”
孟尧摇头,“妈的,那门诊的药也太贵了。”
看似答非所问,霍廷却能明白孟尧话里的意思,孟尧爸爸瘫了之后,又没有得到工厂的赔偿,家里的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孟尧妈妈给人洗衣服赚得那点钱,不嫖不赌,就光光顾药材铺了。
大家是这么多年的街坊,就孟尧家现在的情况,谁看了都觉得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