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笑道:“你蒙着脸跟我说话,太没礼貌了啊,算了,你说的有点道理,他在哪儿啊?”
江方濂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招待所的地址和电话,“如果你不信…可以先打电话去问问…但是他可能会跑。”
“我们这儿呢,做正经生意的,赌钱欠了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我想公安也不会拦着我们要钱吧。”
王登打死人和欠钱是两码事,他们要钱,但绝对不能被王登牵连,江方濂明白他的意思,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说着,威哥把地址给了身后的小弟,低声嘱咐了一句,“带两个人去看看。”
江方濂从赌场出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他掌心湿哒哒的,捂着口鼻的围巾也有些湿濡了,他走得很急,很快上了车。
他搭车去了招待所附近,又就近找了家银行,跟柜员办理了存着。
身上剩的钱不多了,他全都存了进去,看着上面可怜巴巴的数字,他第一次觉得充满了希望。
他的存款,和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多起来,慢慢好起来。
从银行出来后,江方濂看了眼时间,找了个路边的公用电话报了警,然后慢慢往招待所的方向走。
刚走到招待所的对街,江方濂便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他远远地看着两个人把王登架了出来,带上了车。
王登的手没多大事,也有可能离得太远,少了一两根手指看不清,只是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人打过。
围观的人不少,大家也不上前,目送着车警离开。
等到警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江方濂松了口气,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在想他的未来,想妈妈和妹妹,想他自己,想霍廷。
等他搭车回去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走到霍廷店门口,发现霍廷没在店里。
他又继续朝家里走,两人在家里碰了面,霍廷表情凝重,说话语气也很冲,“你上哪去了啊?”
江方濂摘下围巾,脸颊被捂得红彤彤的,又摘下帽子,掸了掸上面的雪,从兜里掏出存折和身份证,“我…开存折去了…不太会弄了…”
霍廷像是放了气的气球,气消了大半,一把夺过了江方濂的身份证。
好像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霍廷说话声音都这么粗,语气都这么冲,就连关心他的方式都格外的凶。
霍廷不大信,江方濂出去一整天,就为了开一个银行户头?江方濂有事瞒着他,他猜十有八九是因为王登,可江方濂不肯跟他说,江方濂现在厉害了,自己都有主意了。
江方濂被霍廷看得很不自在,转过脸看了眼饭桌,“还有饭吃吗?有点饿了。”
连句老实话都不肯说,还吃什么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