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里还埋着鸡蛋。
斯野的四川胃这两顿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靳哥,你这还有什么宝藏是我不知道的?”
靳重山看看他,“晚点煮碗螺蛳粉?”
斯野捧着碗在石炕上不断退。
后背顶着被褥了才停下来。
他的别都能吃,螺蛳粉真不行。
靳重山淡笑,“骗你的。”
这笑晃在斯野心里,分明那么淡,只是唇角轻轻弯了下,但他无可救药地觉得迷人。
非同寻常的迷人。
靠进被褥里,脊柱被一个硬物抵了下。
斯野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夜里被靳重山塞进去了。
以前他手机不离手,即便是这半年,也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动不动就看一眼。
但从半夜到现在,他没有手机,竟也不觉得不适应。
吃完酸辣粉,斯野执意洗碗。
村里的水很冰,洗完两个碗一个锅,他双手冻得有点木。
但这双手将手机拿出来,点开聂云清的头像,删除拉黑,一点没犹豫,一点没抖。
靳重山拿着一袋羊奶疙瘩进来,丢在石炕上。
斯野边吃边问:“靳哥,我们今天上哪?”
靳重山打扫屋子,“你说。按你的行程来。”
斯野早就不在意什么行程不行程了。
这帕米尔高原上处处是风景,就算哪儿都不去,就和他靳哥待在这村子里,他也乐意。
“我都行,看你有什么事。”
靳重山拄着拖把,直起腰,视线扫过来,“你说了算。”
“为什么啊?”
“你是客,你给钱了。”
“……”
斯野险些被羊奶疙瘩给噎住。
靳重山怎么一本正经跟他说钱不钱的?
他靳哥鹰之后裔,是在乎钱的人吗?
不在意钱,带他玩,给他讲道理,比一般包车师傅都尽责。
而且来村里提亲,看起来是撂下他办自己的事,其实也是因为他本来就要到瓦恰乡看盘龙古道。
斯野心里本就不坦然。
想来想去,总觉得靳重山是借着钱的话头待他好。
不然干嘛不带那一车从喀什来的客人呢?
所以靳哥对我也有好感吗?
这个念头刚出来,斯野就吓了一跳。
一边暗骂自己想多了,一边又忍不住美。
后半夜的梦浮现,靳重山纵马驰骋,是叼羊比赛里的英雄。
“我想参加塔吉克婚礼!”
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斯野说出来也有些后悔。
昨天才参加了提亲,今天临时这么一提,靳重山哪儿去给他找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