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吧,把自己的东西再收拾一下,看看还没有漏的。你快十三岁了,别再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要明天去了将军那里热笑话,知道吗?”
宁时亭说。
听书很明显不想再听他说话,也没回音,只是推门跑了出去,从另一边侧门走了。
宁时亭轻轻叹了口气。
风从窗边吹过,拂动他银白的发。宁时亭转身过来关窗,正好就看见了窗外的顾听霜。
愣了一愣。
“殿下?”
顾听霜抬起眼,没什么波动地说:“你出来,我功法上出了点问题,拿你试一试。”
宁时亭一头雾水。
他和顾听霜又是几天没见。一方面,他隐约听出了顾听霜那天的愤怒,不再打扰他。
另一方面,是因为听书要走,他花了很多时间去忙这件事。
他以为顾听霜会再抓着听书的事情对他冷嘲热讽一顿,但是顾听霜并没有。
他知道他修炼九重灵绝,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修炼的。他装订成册的东西,也只是按照语序、标注整理好而已,并没有仔细看过。
顾听霜要他帮什么忙呢?
他关了窗,从屋里走出来。
顾听霜看着他,微微抬起下巴:“靠近点,弯下腰,我告诉你怎么帮我。”
宁时亭很听他的话,果真弯下腰来,凑近了,想知道他要跟他说什么话。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顾听霜袖中短匕倒转,刀鞘不轻不重地在宁时亭颈侧一磕。
灵识如同奔狼过境,占领、吞并着宁时亭的躯体,在他脑海中寻找他压着的情绪根源——压在平静与无奈之下的,满心的不舍与难过。
他不能在宁时亭清醒的时候窥探他的情绪与记忆,因为那样宁时亭会察觉到他灵识的到来。
眩晕袭来,鲛人眼睛闭上,整个人往前扑过来。
顾听霜伸手接住,避开宁时亭的肌肤,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扣住他的脊背。
灵识慢慢深入,他也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庭院中,少年人垂眸闭目,将鲛人抱在怀中,仿佛鸳鸯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