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音微微加重了语气:“你这样让我很难办,阿宁。”
宁时亭还是微微垂眼,平静地说道:“我明白,您需要向陛下一个交代。苏越之死,说实话臣也并不知道原因,传闻中那天是灵山群狼出动,只针对仙长府。臣调查过后,认为应当是苏府在两年内聚集了灵山猎人,惹怒了白狼神一族的原因。众人都将视线聚集在晴王府,这样的传闻有失偏颇,殿下也不必听信谗言。”
随后,又从半跪的姿态变为全跪。他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变换姿势的时候,身形也有一点微微的摇晃。
“是臣无能。辜负王爷期待,任王爷责罚。”
话音落地,顾斐音当离开了椅子,起身向他走来。
顾听霜心头一凛,有用两只爪子往里面扒了扒,吊在窗台外努力往里看。
这是要怎么罚?
顾斐音手里攒着一串珠串,吊着一块精致的玉牌。
他走过去,宁时亭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这场面和上辈子的最后一刻何其相似。
他跪在他面前,俯首帖耳,眉眼顺和。
顾斐音伸出手,用冰凉的玉佩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罚,自然是要罚你的。办事不力,妄自生病,这才算得上是头等大罪。 ”
宁时亭睁开眼,看见顾斐音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男人的英挺锋利的眉眼凑近了,深沉的眼中显示出他的倒影。
“就罚你……为我做一盒九珍合酥吧。昨夜你睡下后我看了看,你是早就准备给我做这个东西了罢?也劳你费心了,既然生病,就好好养着吧。”
窗外的顾听霜:“……”
他扒着窗口的爪子不动了,定定地探头去看宁时亭。
然而宁时亭只是轻轻地说:“是。”
末了,又低声问道:“那王爷……这次回来,回几天呢?”
“过几日就走,中洲那边还有急事,所以没办法陪你。”顾斐音说,“等我回头不忙了,再过来好好陪你好不好,阿宁?”
宁时亭抬起眼,也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好。”
不知怎么的,宁时亭笑起来和平常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这个夏蓉就是真真切切地刺在了顾听霜的眼睛里。
他忽然就兴致恹恹了,并且在这一刹那浑身涌出了一种近乎于无法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