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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姜映雪只好跟他说:“这次短舞蹈的旋律是华尔兹和狐步舞,五个规定动作,第一个是同步捻转步,然后是两套步法,转身托举……”

    她说着说着,发现对面的呼吸渐渐平稳。她听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着了,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挂上电话。

    一般都是沈冰年说着说着,她睡着了,第一次遇到沈冰年睡着的情况,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边他有多累。

    唉,早就说让他先完成那边的事,还非要问!

    姜映雪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结果第二天他居然又打电话来了:“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你这边太晚就没再打扰你……我们接着说?”

    “别说了,说了你也没法上冰训练。”姜映雪道,“大不了这个赛季我们不比了,反正已经拿了那么多奖,你跟我说说指挥大赛的进度吧,你那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沈冰年沉默了一下,用姜映雪觉得是累哑了的嗓子低低地说:“不是很好。”

    “我进决赛了,但是除了我,每一个对手都真正地作为指挥,在音乐厅里开过演奏会……”他听起来有点难过,“我决赛分到的乐队有些难缠,首席小提琴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刚愎自用,根本不听我的,乐队其他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小啪叽,我有点想回来了。”

    姜映雪从来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原来风火轮少年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怎么可能!”他反驳道,“你要是不讲冰舞,那就说点让我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姜映雪想了想说:“食堂来了一个新师傅,有一道拿手菜是粉蒸排骨,特别好吃,走慢了还抢不到!”

    身在异国他乡根本吃不到粉蒸排骨的沈冰年:“……”他好像更自闭了。

    “我说的是,让我高兴,不是让你高兴的事!”

    “啊,那等你回来那天,我抢一份粉蒸排骨,让你第一时间吃上,这样高兴了吗?”

    “这还差不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快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睡什么睡,我这边还早着呢,现在正在去音乐厅的路上……”

    沈冰年开始时不时地抽时间跟她通话,却再也没说过他在国外的难处。

    他偶尔跟姜映雪互相说点笑话,估计是累得嚣张不起来了,语调听起来意外地温和。

    姜映雪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总是说不确定,因为还不知道最后一场比赛的具体时间。

    为了确保能让他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吃上排骨,姜映雪每天到花滑中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食堂问大师傅:“今天有没有粉蒸排骨呀?”

    几天下来,食堂所有工作人员都记住这个爱吃粉蒸排骨的小姑娘了,后来一见到她,都不用她问,直接说有。这里的食堂原本菜品是周一到周日一个轮换,大家见粉蒸排骨这么受欢迎,干脆打破惯例,每天都上,满足运动员们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