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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宝珍再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卓阅占了她的大床,和尤橙睡得正香。
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澡间里卓阅的衣服毫不客气地丢在桶里她昨天还没有洗的衣服上,仿佛他人一样,羁道而嚣张!
尤宝珍恼火得恨不能冲进房里去把他纠起来扔出去!
为什么都离了婚了,她还要这样纵容他来欺负她?
翻翻白眼,她估量了下形势,决定还是暂时先忍了下来。暗忖明天一定要先跟他好好谈一谈。总之,他不能住在她的家里,她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很多很多难堪的让她难以释怀的往事,相信他也一定有同样的感觉,所以,为了彼此的心情,他都应该住出去。
被子都有现成的,尤父尤母每年都会过来住几次,有时候她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尤母也会来帮她带带孩子。
但今年不行,她哥哥刚生了二胎,尤母要帮忙照顾。
尤宝珍累得要命,今天一整天都像在打仗。不,应该说,自从离婚后,她每一天都过得像在打仗,而且炮火永不停熄,直压得她喘不过气。
身体都在抗拒再行劳累,尤宝珍准备就在沙发上窝一晚算数。
她睡不着,虽然疲惫而困倦,但也已经过了最困的那个时候。
洗澡的时候头发被打湿了些,垂在后颈窝里湿腻腻的不舒服,她也没有打算去吹干。茶几的底盒里有一包香烟,MILD SEVEN,是朋友小敏去日本旅游时带回来的。
小敏说,单身的女人,至少要找一样东西来抒解寂寞。
她很少吸烟,但也会吸,以前她挺鄙视女人抽烟,就是男人抽她也不喜欢。和卓阅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一抽她就给他记数,然后说,你抽多少根烟,我就出去跟人赌多少次博。
卓阅不爱也不擅抽烟,除非应酬,但她却很喜欢打麻将,夸张的时候一打一整天也不觉得累,卓阅对此深恶痛绝。
所以只是喜欢,偷偷地偶尔跟朋友去玩几圈,那时候是真的玩,小打小闹,而现在,时常会去打,但已不是赌,而是人情。
她抽出一根烟退到阳台边点燃,夜色沉静如水,整个小区都安安静静的。近来的房价越涨越离谱,她奋斗了两年多,六十多平的房子,她也只付得起一半。
还有女儿要培养,学特长的花销也不是一点两点,她不想心疼,但总归是要她不遗余力才能做到。
虽然言明不要卓阅一分抚养费,但除了第一年的时候他确实一分没付之外,从第二年开始,他给她老家寄去了一张银行卡,按月会打一定数目的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