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伤神,卓阅打电话过来,问她尤橙出生的确切日期。
她倒不意外,卓阅从不记这种时间,她和他结婚三年有多,没有过过一个结婚纪念。
尤宝珍查了查日历,告诉他是哪一天,星期几。
卓阅淡淡地应了一声。
正要挂电话,尤宝珍突然叫住他:“今晚能帮我带一带橙子吗?我可能要十一点后才能回家。”
说完,觉得实在有点突然,就咬住了嘴唇没再说话。
谁知卓阅想也没想就说:“好,下课我去接她。”
口气很淡,淡得尤宝珍怀疑这个卓阅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一个。
她突然坏心地很想要激怒他,于是回去的时间比预定的还要晚了一个小时。
卓阅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闷闷地抽烟。
她也不知道他烟已抽得这么厉害了。
她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没话找话说:“你,你还没睡啊?”
卓阅顿了顿,抿灭烟头,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尤宝珍不由自主地闪身避到一边,让他过去。
这情景,她想,实在比他们当初互称卓先生和尤小姐还要让人难受。因而又叫住他:“卓阅。”
他停下来,手却搭在门把上。
“我们,谈一谈吧。”尤宝珍说。
她不知道卓阅到底喜不喜欢喝茶,不过半夜十二点了,喝茶总归有点不太适合,所以,尤宝珍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水气氤氲,气氛也酝酿得差不多了。
尤宝珍说:“卓阅,谢谢你。”
卓阅说:“轮不到你说谢谢,橙子也是我女儿。”
一开口就被噎,尤宝珍有些丧气,但又安慰自己,这总比他要死不活地对自己冷淡到底要强一些。
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做了几年生意,所幸脸皮被磨得实在够厚。
尤宝珍再接再厉,说:“我不是说尤橙,我是说,谢谢你帮我,我才能拿到电视台的合约。”
“嗯,我接受了。”卓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