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难得。”方秉文嗤笑。
卓阅看一眼他,毫不客气地回应:“你不也一样难得?”年轻漂亮的不去追求,偏想要去惹一惹尤宝珍。
“所以说,男人到了一定境界,连眼光也是相同的。”方秉文很臭屁地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卓阅是一种人,看生意的眼光差不多,连选女人的心思也是一样的。
年轻漂亮的,有什么用?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能给自己带来精神上抚慰和舒适的人,才是最合适的。
只是,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比谁更悲哀一些,一个是得到了又放弃了,一个是从没得到却不得不要放弃。
喝一杯酒,方秉文问卓阅:“还是好奇问一句,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看他们现在这样子,绝不会是感情破裂。
果然,卓阅回答:“阴差阳错。”
在错误的时间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来不及反悔,因而更来不及挽回。
顿了顿卓阅又问他:“你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果然是不肯吃半点亏的主,方秉文耸耸肩,纠正:“我结过婚的。”
“哦,也离婚了。你们又是为什么?”
那是不光彩的经历,方秉文恼恨于提及,所以装作没听见不予以任何回答。
偏生卓阅却是个太聪明的,想一想便也透了,笑着自嘲:“我算不算比你幸运?”
方秉文不甘示弱弱地顶回去:“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也吃了闭门羹?”
左拳右掌,他们互相挖苦,互揭伤疤,这样的夜里,两个同时失意的男人,靠着这点自伤的近乎负气的行为,找到了一点点同病相怜的安慰。
卓阅走后,尤宝珍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她揣测卓阅最后一次回过头来的目的,说是找钱包,可看那神情又不像,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的,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想不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隔着两年多的岁月,记忆慢慢模糊,爱恨也都模糊了,连怎么亲切一点谈话都已经生疏了。暗夜里,对着呼吸平稳好梦正酣的尤橙,她问自己:他是想要回头了吗?
可明明,他身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徐玲玲。
也许,他只是牵念着尤橙。他是一个顾念旧情的人,抛妻弃女原也不是他的本意,这样想的时候,尤宝珍又有些原谅他了,那被他看出事实的愤怒也似乎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