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即便这小子瞎的时候,双眼也不曾有这么无神,沈惊鸿骇得背脊发凉:“沈醉!”

“天有变,命不齐,数多相,气随感,吾心永不二……”

听清楚沈醉在念什么,沈惊鸿瞳孔倏然一缩,转回头看向嵬鹫,哑着嗓子问道:“你……干了什么?”

“穿心赋。”嵬鹫开口,“你脚下便是我祖先埋骨之地,所谓祖先之力,不过是一个阵法,叫人在幻觉中再度经历他毕生最不愿回想之事,一遍遍循环往复,直至疯魔。”

沈惊鸿稳住心神,余光瞥见营帐顶篷,找准时机撑住悬鱼刀跃起,悬空之际,举刀划向营帐蓬顶,“嗤”的划出裂口,他抬手抓住帐内支柱,施力一握,生生攥断小臂粗细的木柱!

营帐失去承力柱瞬间塌陷下去,厚实的帐布将嵬鹫牢牢压了个严严实实,而沈惊鸿则拽住沈醉从裂口处钻出,没等嵬鹫麾下叛军反应过来,锚定南边空旷沙漠,直接施展缩地千里!

他带着沈醉,这是第一次带人施展这法术,口诀之后,灵流紊乱,耳边狂风呼啸,沈惊鸿咬住牙,知道这术法又不顾他意愿,变成了“缩地不一定多少里”。

“缩地不一定多少里”恰如其名,不像正规的缩地千里法术那样,能准确地停到千里之外,这玩意儿究竟在哪儿停,全凭气运,施法的沈惊鸿也得到了地方才知道。

风的呼啸声停下,沈惊鸿揉了揉嗡鸣的耳朵,四处看看,发现周围尽是风沙漫天的大漠。

一眼望不见任何他熟悉的地方,想着嵬鹫也该是追不上,沈惊鸿停下来,喘息之际,再度回想嵬鹫说过的话。

凤凰几乎死绝,是因为凤凰骨血里的灵力过于暴戾,生来自相驳斥。

他安慰自己,嵬鹫这话根本如同志怪话本上的无稽之谈,阿捡自幼性情温和,自是能压制住暴戾灵流。

想了半天,觉着自己很是牵强,可显然他不光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擅长安慰自己,心突突往下坠,胸口焰纹跟着烧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

沈惊鸿咽下不适,想问询沈醉状况,一抬眼,脖子倏然被一把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