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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能理解,十多年前这里的腌臜事被曝光的时候,就有不少媒体闻风而动,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拍了个遍。

    但上头为了保护受害者,就把所有受害者的信息全部抹除了,虽说已经受过的伤害不能逆转,但这也算对他们的一种保护和弥补。

    那之后,所有的同学都没有再互相联系过,大家不约而同地想把这些往事尘封在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但纪如许知道,很多人都会和他一样,终日被噩梦所困扰。

    纪如许翻开作业本,这些作业本上都有诸如“张三、李四”这样的姓名,还有一到二十的学号。

    每个作业本上都用不同的笔迹写着相同的文章,标题统一都是“我爱我的母校”。

    纪如许嗤笑一声,一直向后翻去,一直到第十八个作业本时,他才顿住。

    因为这个作业本上只有学号,而姓名的地方被红色的墨渍涂抹着,看不出原本的姓名是什么。

    纪如许把它单独拿出来,之后的两本作业也和之前那些本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有这个“十八号”有些不对劲。

    他翻开作业本,发现这里也有一篇文章,标题仍是“我爱我的母校”,内容没有问题,都是在夸这个学校的好处。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张纸上,有一个细瘦的血红手印,就像是写作者用沾满了血渍的手压着作业本写完的。

    纪如许蹙起眉,又向后翻了翻,没看到其他字样,但就在他准备把作业本合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这篇文章的前一页,有被撕掉的痕迹。

    痕迹很小,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忽略。

    纪如许看了眼手边的摄像头,很给面子地解释道:“看来这本作业的主人,之前写过其他东西,但被人撕掉了。撕掉之后他又写了这篇歌颂母校的文章,说不定还受了伤。”

    “那我们现在就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被撕掉的那一页,这和咱们的故事可能有很大关系。”

    纪如许说完,便又去翻讲桌的抽屉。

    韩策远远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没打扰他。

    讲桌的抽屉里只有几盒粉笔,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个铁质的沉甸甸的戒尺。

    纪如许把那个戒尺拿出来,在手里颠了颠,还在手心上敲了敲感受力量。

    长度不够长,重量也不够沉,和他们那时候的差远了。

    之后他又把那个戒尺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对镜头半开玩笑道:“这是个铁的,很沉,看样子像是小时候打手板用的。”

    桌子上没有其他东西了,他便转而又去了后黑板处。

    后黑板上画着略显幼稚的板报,有一个面色严肃的超人,还有长了翅膀的天使,但天使的翅膀却是红色的,看着很瘆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白色的小花,两首诗,一首李商隐的《无题》赞颂老师,一首陆游的《游子吟》感恩父母。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纪如许轻声念出来,眼底一片悲凉。

    那些畜生,算哪门子的老师?要不是出去之后,遇到了更多的恩师,纪如许可能再也不会相信这个本该神圣的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