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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疯了的人,很多都是家里人送来之后就不再管了的。

    他们连“学费”都不交,于是学校就会把这些人特意弄到精神不正常,因为疯子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甚至有些人会成为那些魔鬼的玩物。

    而没疯的人,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障碍,需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就像他的恐黑和自/残,也是在他进大学后,为了追到韩策才硬生生改过来的,那一个月,他在心理诊所的花费,比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多。

    不过好在有了很大成效,他也成功戴习惯了开朗乐观的面具,时间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本来的性格是什么样了。

    或者说,从进到这里开始,他的人格就已经宣布消亡了。

    纪如许说起小黑/屋的伤害时,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轻松,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其他人却心头沉重,对着一屋子的求救信号,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纪如许转头看向韩策,发现韩策正对着一面墙发呆。

    他走过去,站到韩策身边,顺着韩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清墙上写的字后,纪如许怔在原地。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那一行字也很小,在这满墙的字中显得尤为渺小,但韩策居然还是看到了。

    纪如许眨了眨眼,确认了那是他自己写过的话:他说会回来救我们的。

    而那个他......

    纪如许侧头朝韩策看去,看到了对方脸上还未擦干的泪渍。

    韩策的脸很好看,好看到,无论哪个年纪的纪如许,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都觉得怦然心动。

    恍惚间,纪如许想起了十四年前的一个下午,在学校被封禁前的一周。那是个很普通的下午,但也是个难忘的下午。

    那天,和纪如许同一天进校的女孩犯了错,被他们罚跪在操场。

    整整一天,没有给她一点吃的喝的,毒辣的太阳早就把人晒到了中暑,但那个女孩始终因为害怕没敢动。

    一直到晚自习时间,那些人照例去了校外喝酒,纪如许才找机会偷偷溜出来,带着自己一天没吃饭省下来的两个馒头和半杯水,来到操场。

    那时候的纪如许自己本身就是一身的伤,头发很久没剪就杂乱地披着,脸上青青紫紫,眼睛肿的像个鸭蛋。

    这其实是他自保的手段,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有一次差点被那些人卖掉,还好他的那个爹还算有点良心,每周都会来问问情况,和他通个电话,否则他可能已经被卖了。

    从那以后,纪如许就整天邋里邋遢,头脸不洗,浑身带伤,这才避免了可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