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在灵气充裕的寒潭中调息了一晚,至净骨的反噬勉强压了下去,只是修为尚且没有恢复,还是一成左右。
彻底恢复,要到明日了。
他手脚发软的从寒潭里出来,赤脚走到放衣服的地方,一件件穿好,银白的外袍干净平整,领口遮的严严实实。
拂知没管尚且湿润的黑发,散在腰后,慢慢走出了禁地。
他走的很慢,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但神色冷淡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走到禁地门口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人扶住了。
头顶传来一声关切的询问——
“师尊,您没事吧?”
拂知愣了一下,搀住他小臂的手,掌心很烫,温度似乎一下子就传进了他心里。
前所未有过的悸动像是细细密密的电流,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生根发芽,慢慢的生出陌生又渴望的情绪。
他抬头,一眼就撞进了一双毫不掩饰担忧之意的清澈瞳孔。
他新收的徒弟朝气而纯粹,在初晨中,像是一捧极干净的阳光,轻易的就能照进心间。
一向冷淡的剑尊忽的皱了皱眉,抬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眼里闪过半分茫然。
第3章
拂知顿了下,抽回手,站稳:“我昨日说,明天才准回来。”
殷岭西不好意思的挠头,“是这样的师尊,主峰里的师兄师姐们都要和我切磋,我比不过他们,又被打的很疼……就回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比去的时候看起来破烂不少。
殷岭西歉意道:“师尊,我给您丢人了。”
他往后藏了藏手,装装似羞愧,却不经意将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摆在拂知眼皮子底下,看起来扎眼的很。
拂知心底某处极轻的被扯了一下,有些细微的疼。
他玩味的体会了一下这种感觉,片刻后,将顾眠凉给他的药膏递过来,“拿去用。”
殷岭西眼睛一弯,接过来,笑道:“谢谢师尊!”
这笑容太招眼,拂知目光微微一停,随即移开视线,“明日开始,我教你心法,再去主峰的时候,就不会被欺负了。”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拂知都在教导殷岭西修习。
殷岭西也耐得住,半点雷池没越,早晨晚上各自请安一回,甚至动手做饭,让辟谷多年的拂知再次习惯每日三餐。
若非他中间月圆的那一天来尝了些甜头,实打实的是一个本分的弟子了。
……
夜已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