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上位之后,杀了这么多人,是想堵谁的嘴呢……可惜,”溪佑掌心浮起一团鬼气,化成尖锐的寒刃,“该知道的人,仍旧是一个不少。”
溪佑像是知道不少隐秘的东西,一字一句全往人心里扎,非得将那些烂在心里永远也不会愈合的腐肉翻出来,再搅一搅。
说是这么说,但是溪佑心里仍没有半分放松,反而愈加警惕,这个疯子好像顾忌着什么,不能使用魔气,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仍能在他手底下扛过这么长时间。
他眯了眯眼,手腕一转,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饮人血肉的寒刃直直冲着殷岭西的心脏袭去!
殷岭西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
身上隐隐约约氤氲出些黑气,漆黑的瞳孔恍如深渊里残忍暴虐的凶兽。
他右手微微抬起,偏头,勾唇一笑:“你——真的是,找死。”
恰在殷岭西打算动用魔气的前一秒,笼罩在这里的法阵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溪佑不知感应到什么,警惕抬头,如临大敌。
喀!喀——
法阵上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快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缝隙里透出银色的剑光。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喝道:“溪佑,你找死!”
轰!
法阵彻底碎开,半空中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银白的袖袍迎风狂舞,墨发飞扬,寒冰般霸道的剑气割裂月光,断尘剑直直冲着鬼椅上的鬼王而去。
殷岭西一愣,身上的黑气顿时散去,同时小幅度的调整了一下角度,任由溪佑的寒刃穿过自己的肩膀。
“唔……”
他狠狠的摔在一旁,满头冷汗,仰头看着拂知。
“师尊……”
拂知到他身边,沉着脸先给他吃了回春丹,止了血,才再次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溪佑。
断尘剑回到他手里,冷意更盛一分,他将殷岭西挡在身后,“鬼域之主,残杀我天衍宗弟子,将百年前的停战协定置于何处?!”
溪佑眯眼,忌惮的看了眼断尘剑,片刻后笑了笑:“剑尊何出此言?我只是路过在此,天衍宗小辈遇见了几只不懂事的厉鬼,才出此事故,我是来救人的……不然,您这乖徒儿,恐怕也难逃一劫。”
他嘴里的乖徒儿三字,读的重了些,耐人寻味。
溪佑视线一转看向殷岭西,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你说是不是啊?这位,乖徒弟?”
死去的天衍宗弟子身上还有他的鬼气,他这幅说辞,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拂知手腕一转,断尘剑剑锋就漫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