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活该叫他下十八层地狱。”
巫郁年:“嗯,活该。”
山羊胡子说了不少,情绪激昂,眼见瓜子没了,巫郁年又给他续上了一把。
山羊胡子喝了口水,见捧场的人越来越多,忽的颇为深沉的叹息一声,搜刮肚肠,勉强挤出来了几句颇有水准的话。
他摇头晃脑道:“且不见,史书如何些,后世如何传,古有名臣圣君流放万载,也有奸佞妖物世世唾骂!”
巫郁年唇边的笑蓦的淡了些。
“依我看,那妖物国师,做了这么多孽,他自己知不知道,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那话咋说的来着……臭……”
巫郁年轻声道:“遗臭万年。”
“对,就是这个!”山羊胡子又是好一阵说,等他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时,那带着帷帽附和他的年轻男子,已经不在那小马扎上坐着了。
小马扎上放着巫郁年买的所有的吃食。
他都留在这里了,一点也没带走。
城门外。
巫郁年独自坐在马背上,回眸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阑珊的皇城,良久,他收回视线,策马向北,往绵延数百里的御长城城池而去。
御长城在皇城外城的几十里之外。
听说那里恢弘肃穆,站在最高的城墙之上,在猎猎狂风中,能一手触到飞鸟。
……
巫郁年离开不见的消息,极快地被皇宫暗卫传进了安帝的耳朵里。
安帝大怒,脸色阴沉无比,把那密信撕毁,将这消息按下去,只说有逃犯出了皇城,就派兵朝着北方追击过去生死不论。
皇宫。
“皇上,您今晚还是自己歇在养心殿吗?”李公公神色有点忧愁。
虽说先皇刚刚逝世不久,但按照规制,后宫还是添置了一些美人妃嫔。可连着这么久了,安帝不说招人过来侍候了,连后宫都没进去过。
安帝:“嗯。”
李公公:“皇上,奴才今日才碰见了露美人,她说……”
安帝:“好了,朕不想听。”
语气已然已经有些不耐。
李公公一惊,顿时告罪,不再多言。
安帝心底燥郁非常。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后宫里的那些被塞进来的人,和老师比起来,那些人简直是庸脂俗粉。
近日巫郁年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连带着那不可名状的渴望也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