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的那人绝对不简单,一招一式下手极重,他身上隐隐发疼,应该有不少地方已经青了。
他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远远的瞧见席矜跑回来的身影。
席矜喘着粗气,锐气的五官透出几分野性,他看着纪知声道:“……没追上,他像是早有准备,钻了空子,当地警局和咱们的人已经将这附近封锁了,但是我估计……”
应该还是抓不住。
他皱眉道:“那家伙很厉害。不过他怎么会盯上你,是T……?”他现在也只有这么猜。
纪知声摇摇头。
他脸色有点白,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脑中久久不散的眩晕感叫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低血糖好像又犯了。
尤其是刚才捏着镜片的手指,右手小臂因为骤然使力而有点轻微的抽筋。
席矜终于发现纪知声沉默的有点不对劲,他上前一步扶住他,低声担忧道:“你受伤了?”
“……没事。”纪知声咳了几声,抬头道,“有点擦伤,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席矜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脖子的伤口上,神色稍紧:“你的……”
纪知声稍微借了他一点里,“回去再说。”
席矜只好闭嘴,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扶着纪知声往回走。
酒店房间。
纪知声脱力的躺在床上,眼神都有点放空。
“先喝点葡萄糖水,”席矜扒拉了半天纪知声的背包,在侧兜里发现了几袋葡萄糖冲剂,就用自己保温杯里的水冲了一点。
“……谢谢,”纪知声坐起来喝了一口,顿了下,“热的?”
席矜:“不然?”
见纪知声不说话了,他抬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全是塑胶皮筋:“纪教授,你不是说你没有了吗?这些都是什么啊?”
纪知声捧着保温杯,抬头一看:“……”
然后眼睁睁看着席矜拿着指甲钳全都给他剪的干干净净扔进了垃圾桶。
纪知声:“……”
他感觉身上被踢出来的於伤还有脖子上的擦伤更疼了。
他假装没看见,喝完葡萄糖之后,翻出来了一瓶药膏,解开自己的衬衣领口,然后将药膏挤在指尖一点,生疏的扬起脖子,抹在了伤口上,一点点揉开。
但是由于看不见,也不知道抹没抹准,只能凭着疼痛的感觉找地方。
席矜看不下去,将药膏接过来,“我来吧。”
“……哦,好,”纪知声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坐在床上将腿盘好,对着席矜仰起头,“谢谢席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