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声醒来的时候难得懵了一会。
他揉揉有点发疼的额角,昨晚模模糊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他当时好像是因为潜意识的窒息感,快晕过去了,然后……席矜闯了进来。
再然后……
纪知声眼神微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逐渐想起来,他神色微僵,视线一寸寸落在旁边晾衣架上的三件衣服。
三件。
纪知声:“……”
他僵着手指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下一看,果然已经换了。
“哎呦!”
他这冷不丁一掀被子,坐在地上趴他床边的席矜向后一仰,砰的一声,头磕在了地上。
席矜嘶了一声,睁开眼。他坐着睡了一晚,现在腰麻的厉害,捂着自己的腰,一时片刻没起来。
“纪教授,一大清早的你谋杀啊。”
他声音低哑,带着往常般的打趣,但是当抬头看见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偏头看他的纪知声的时候,忽的顿住了。
“……”
纪知声手指无声收紧,在等着席矜的反应。
席矜视线有点飘忽:“咳,纪教授,你还记得昨晚我进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就是……我看你当时的状态不是不太对吗,就没太敢出声喊醒你。”
昨晚吻的太凶,现在嘴角还带着明显的刺痛。
纪知声想起那还挂着的三件衣服,沉默片刻,诚实摇头:“不记得了。”
“哦……”席矜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将昨晚的事粗略的说了一下,旁的半分没有提及。
纪知声忍不住道:“……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席矜奇怪的看他一眼:“还有什么?”
“……没什么。”
纪知声侧过脸不去看他,顿了下,还是坦坦荡荡的站起来,在包里翻出换洗衣服,去了浴室换上。
他对着镜子,将黑色的衬衣严谨的扣到了最上面,把胸口包裹的纱布完全遮住。
纪知声很少穿黑色,衬衣基本都是白色的,但是裹着纱布穿淡色的衣服,万一渗血,总归不太好。
黑色的袖口衬的腕骨更加清瘦,掌心也缠着一圈纱布。
都是昨晚席矜帮他换的。
甚至连衣服也给他洗了。
醒来之后,连一句责问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也没有用那种奇怪的,看潜在精神病人一样的视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