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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后来拜了老师,接触犯罪心理学,追求恍若天生与他契合的刺激和危险,他身边依旧没有什么朋友。

    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好像注定他永远都应该只是一个人。

    纪知声慢慢睁开眼,眼前的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

    旁边的吊瓶里还剩下半瓶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记忆慢慢回笼。

    浑身无力的感觉太明显,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哪,又睡了多久,勉强撑起身来半坐着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护士。

    护士一抬头见他醒了,惊了一下,随即往外面喊了一声,“主任,人醒了!”

    外面很快涌进来很多人,纪知声被围住检查的时候,下意识往外面看了看,望进了一双担忧焦急的眼睛。

    他微微一愣。

    是席矜。

    纪知声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吊臂上的时候,席矜死死拉住他,说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三日后。

    “师兄,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都吃的很少,”秦言将买来的早餐放在病床边。

    纪知声低头,侧脸苍白,长长的眼睫垂着,对秦言的话恍若未闻,沉默的像个影子。

    秦言拉了凳子坐在他身边,低声哄孩子似的,几乎恳求:“……师兄,你给我点反应好不好,你要是难受别自己憋着,告诉我……”

    纪知声醒了三天了,但是一句话也没说过,也不怎么吃饭,像是单方面与外界断了联系一样,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秦言所有能用的办法全用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这次也一样的时候,纪知声忽然开口,“……我想出院,”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

    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秦言一愣,眼神微微亮起:“师兄?”

    纪知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仿佛刚才只是秦言的一个错觉。

    秦言却抹了把脸,兴冲冲道:“好,我这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其实纪知声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状态未免太过让人担心,若是心里有什么郁结,在医院也不适合恢复,还不如回家。

    他这样想着,关门出去,习以为常的瞥了眼守在外面的席矜,“师兄想出院,我去办手续。”

    席矜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三两步过来,不难看出眼中的激动:“他有反应了?!”

    秦言一把拦住他,淡淡道:“席副队。”

    席矜皱眉:“干什么?”

    秦言抬头,冷冷道:“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过几天会劝师兄辞职,到时候希望你不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