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声。
“喂,席副队?”
纪知声在给阿软喂猫粮,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他懒懒的摸了摸阿软的毛,“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对面许久没有声音,纪知声挑眉,以为是席矜不小心按到了,正打算挂了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出国。”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阿软看了一眼自己主人,无声的蹭了蹭纪知声的掌心。
纪知声垂眸,揉着阿软的脑袋:“临时决定的,过几天才走。”
他拿起手机,站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带了车钥匙打算出门:“席副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马上要出去做检查了,回头再打给你。”
“你开门。”
纪知声一愣,将外套搭在臂弯,推开门。
席矜就站在外面。
眼神复杂,呼吸有点不稳,像是一路跑上来的。
他率先挂了电话,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道:“……你要去检查?”
纪知声:“嗯。”
席矜:“那我陪你去吧。”
纪知声被掩在外套下的手紧了紧,片刻后,他点点头,转身关上门,跟席矜一起下了楼。
这一年来,他每隔半个月或者一周,都要去做一次精神检查,只是之前都是他一个人去。现在多了一个人陪着,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秦言的个人工作室在江边路那边,离天玺苑20分钟的车程。这距离纪知声之前自己开车的时候,只觉得很短,可现在和席矜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他感觉格外漫长。
去国外只是他的说辞罢了。
事实上他连订票软件都没有打开过。
他无法回应席矜的感情。
“你为什么想去国外……是很严重了吗。”席矜率先打破沉默,他还记得之前在酒店的那一次,纪知声告诉自己他很难受。
但那种情绪恍若冰山一角,只露出来压抑的一点点,就被他再次强行压了回去。纪知声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去酒吧打架了吧。
“也没有很严重,”纪知声道,“大概就是,到了年纪,折腾不动了。”
席矜:“才多大啊……”
“四舍五入快三十了。”纪知声笑了下。
席矜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劝,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足够的理由。于是又沉默下来。车一路开到秦言的工作室。
秦言一早就在等着了,按排期,他今天一天的时间都会空出来给纪知声做检测。
见席矜陪着过来,秦言惊讶一瞬,随即了然,他难得没有露出那副不欢迎的表情,反而格外热情的让席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