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样搞的我好像在虐待你。”
“私家车十分钟的事儿你非得地铁二十分钟是吧?”
“喂,曲宁,你有没有听?”
曲宁摇头晃脑的嗯了一下:“在听啦在听啦。”
薄久皱着眉道:“那还不上来,迈巴赫都给我开成老年车了!”
曲宁又道:“刚搬过来,我总要摸清这一带的路线吧,况且我要是坐你的车去公司,给同事看到怎么办?”
薄久:“看到能怎么样?谁议论你你回家告诉我,我来治。”
曲宁停下脚步:“好啦,这块有监控拍照,你快点走吧,今天我得看看新居周围的环境,等改天再让你载我,好不好?”
青年语气温温柔柔,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薄久捏了捏方向盘,最终调转了车头。
终于劝走。
曲宁看了一眼收起脸上表情,转身也进入了地铁站。
不知道是不是拖延了这么一小会,刚进站时前一辆早高峰地铁已经开走了,下一趟还得五分钟左右。
他站在黄线外,手插进卫衣的大兜中垂眸等待。
地铁站的广播声音时不时钻入耳蜗,上侧小屏幕车次预告只剩下一分钟。
人群躁动。
曲宁站直身子。
地铁开了进来,周围人一拥而上,推推挤挤接踵摩肩。
“……叮咚,本次列车即将进站……”
这一站是笙箫路。
曲宁瞄了一眼,记下了地标,又因为地标名莫名想起了自己和薄久分别这些年。
笙箫,笙箫。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心底缓慢升起的郁郁悲观还未将他吞噬,肩上就突然搭上来了一只温热有力的胳膊。
那股力量带着他穿过汹涌人潮,又为他快而精准的找到了一个角落的空座。
薄久额侧有一点汗意,胸口起伏气息还未平缓,他一手撑住旁边的杆子,一手护住他的脑袋,牢牢的将青年禁锢在这一片开辟出来的角落。
曲宁傻了。
紧接着,熟悉的别扭声音响在头顶。
“车丢在了附近的地下车库。”
“我想来想去掉头就走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儿。”
“你又是个讲究人,万一被刮了蹭了跟人连架都吵不赢,我得看着你。”
曲宁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一句都不敢漏的听着。
“这个破地名离家近我见了很多次,起的跟抑郁症一样,你要是不喜欢,下一站是浮光路,下下一站是汀兰道——”薄久不自在的抬头,假装认真在看路标。
“还有下下下一站,我们的终点站,逢君楼,你记这几个就行了,不过也不用记得多清楚,反正我不会让你再坐几次的。”
浮光跃金,岸芷汀兰,落花时节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