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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宁:“那我以后不给你讲那些话了,你别捏我。”

    薄久一本正经:“我考虑一下。”

    说着他帮曲宁打开车门:“走吧小绅士,娇气的不得了,说说不得,动动不得。”

    曲宁嘿嘿一笑。

    薄久的声音,车门的声音,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路上的车号,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尖刺重鼓一样闯入耳中。

    曲宁总算是明白了医生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助听器的理由。

    因为实在是很不舒服。

    明明耳朵情况已经不乐观,这个东西一时能用,但用的过程却在加速病变的速度。

    他转头看了一眼薄久。

    这个他青春期的完美男主角。

    不计较他当年粗糙的离开,还慢慢的好像在帮他做一些心理治疗。

    如今吃醋于他与同为艺术家的朋友相谈甚欢,所以傻巴巴的要请他听一场看似高端的音乐会,想靠近他的艺术世界和他有共同的话题。

    从见面到现在,薄久的底线对他一降再降,几乎到了闭眼宠溺的地步。

    当年那股暧昧,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被涅灭,它就如同曲宁猜想的那样——碳灰下的火种,真的在慢慢复苏了。

    也许薄久自己没有察觉,但对一个男人欣赏和怜悯,就是沉沦的开始。

    等红灯的时间,曲宁突然开口道:“改天和阿姨见一面吧,也不用拖延到年底了。”

    薄久差点将油门踩成刹车,勉强冷静下来才问道:“这么突然?”

    曲宁:“一点也不突然,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等到了冬天,天气就冷了,人也懒了,就没有做事情的动力了。”

    等到了冬天,冬雪一来,薄久这个大暖炉子会让他越来越沉溺,以前是猜测一件事情没有好的结果。

    现在只需睁眼,就能一眼看透他们糟糕的未来,这是事实,不是凭空想象。

    曲宁很清醒,他不想薄久一脚踩入一个虚空。

    薄久半晌没说话,后面的车号开始催促,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启动车子。

    重新发动,他终于开口道:“这件事到时候再说,我要是早知道你的情况不轻,我当初就不会给你定这个期限。”

    曲宁:“可是总得有一个期限。”

    薄久语速几乎不停:“那我就定一百年。”

    “够了吗?一百年,等到我们白发苍苍,你走不动我也走不动的时候,我就给我们买好墓穴,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曲宁,我们的合约期限到了,但你又骗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以下辈子还得续约给我还债’,你看这样行不行?”

    曲宁没吱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如果心跳会说话,他现在一定是个架着喇叭的大唠叨。

    面对这样的薄久,曲宁无可奈何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