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爸?”
曲宁和他走在校园的小道上:“是, 怎么都不见你提。”
薄久默了默:“我爸那个人有点深沉,放在电视中是能吓哭一众小朋友的效果。”
曲宁:“……啊?这。”
薄久看他一眼:“我父母其实是门当户对相亲结婚的, 头几年的时候我爸经常不回家在公司加班, 两人之间没培养出什么感情, 后来我外公见他们都三四年了还没个孩子, 这才着急了, 派人一问好家伙, 夫妻二人分了三年的床。”
曲宁:“……”还他夫妻恩爱的童话故事!
薄久说到这却笑了:“但是你看这不是有了我吗?我爸他虽然忙, 但不乱搞, 旁人都拿工作当借口混夜店, 只有他是真的在加班肝工作, 我妈一看,好啊,你当大老板那我还是国家编制呢,医院的工作又忙, 她连续三年无休看病, 成功摘得了市一院先进青年的锦旗, 当上了大科室主任, 这么多年还在那干着呢。”
曲宁:“……”救命!这是什么豪门夫妻朴实工作的案例?
薄久:“后来他们是怎么成功的呢?我想想,按我妈的意思那就是她拿着手术刀威胁,不给她个孩子应付长辈她就得想办法检查一下我爸能不能人道。”
曲宁颤颤巍巍:“伯母真乃女中豪杰。”
薄久扬起眉眼:“你看我偶尔这么能说会道,其实大多都是遗传了我爸, 除了叭叭之外的那份真冷酷,才是我那医生妈的基因。”
“薄峪先生这个人,要不是被逼到‘绝境’,恐怕谁都发现不了这么寡言沉默的人词汇量巨大,他靠这个骗了不少人呢,别人生意场上都想坑他但他一开口就没人说得过他。当时我妈那么一威胁,他这才说他早就动心了,只是看她连先进青年都拿了没好意思再开口,只暗地里偷偷收购医院给老婆强制放假,哦,他还委屈自己娶老婆娶了个寂寞。”
曲宁没忍住噗的一声,笑的眉眼都是细碎的阳光。
薄久偏头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后来笑意一收,又道:“他和我妈恩爱,但我跟薄董事长之间可没那么和谐,我从小就是个皮猴没少挨他的打,两人闹的最凶的一次还是我高中毕业,因为我跟他出柜了。”
曲宁愣住:“你……”
薄久看着脚底宽敞的路,垂眸道:“我跟他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又给他说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曲宁停下脚步,两人停在校园的白玉兰树下。
“现在安城一中的校园设施早就换了一批,如果没换,可能还会找到当年我暗恋你的蛛丝马迹。”
“那时多纯情,你在我这里有一套全新的少年时代,书页上桌子上,甚至是手表私刻上,有时候转笔想着你走神想着你,解出一道题时也想着你,最快乐的时刻莫过于饭堂操场擦肩而过的某一刻,够我回味好几天的呢。”
曲宁舔了舔嘴唇,“久哥,你恨过我吗?”
薄久看向他:“这话说的,为什么要恨你,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儿,从喜欢上某个人的那一刻,就要做好不被喜欢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