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只能这样挨着,紧紧抓着薄久的手, 一如最开始初见时候那样,像抓着一条救命的浮木。
那时候他还不理解呢,只觉得曲宁手劲儿大,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都不可避免的钝痛。
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的生活着,但很少有人对他伸出双手,也没有办法将他从过往黑暗中拉扯出来。
曲宁的心好像铜墙铁壁,迄今为止只有薄久撬了进去,只是得到了,又太过在乎那份温软,就容易患得患失钻牛角尖。
还害的这个人找到了这里,差点出了不可弥补的意外。
无关人员已经被派去隔壁收拾房子了,薄久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会,间或摸摸曲宁的脸颊,眼眸垂下神色不明。
又看见曲宁大衣扣子微开,准备替他扣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带过来的画集在曲宁的怀里。
薄久眼神一暗。
……这个小傻子可能害怕死灰复燃,点着了他心爱的生日礼物,连自个儿都顾不上了,这会还捂着这么一个东西。
薄久轻轻的将画集拿出来,他们的七年已经被曲宁的体温暖热,在手里依旧是朴素的沉甸甸的分量。
项目负责人站在门外,这才知道这哪儿是误闯景区的游客,这分明就是大老板的小男友!他们还差点将人家的小男朋友赶出去!
负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手敲了敲门。
“薄总,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用跑雪车将这位小先生转移出去,下坡还得一段路程呢!”
薄久:“去安排。”
说完他俯身,在曲宁的耳边轻声道:“好宁宁,你会听话的是不是?我现在要抱你去看病了,打针可能会很痛,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知道曲宁什么都听不见,但不能因为他听不见就欺负他。
该说的话要说了。
薄久伸手刚一动作,曲宁就皱了皱眉,他晕晕乎乎的掀开一条眼缝,“……久哥?”
薄久:“是我。”
曲宁彻底迷糊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薄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
“我听不见你讲话了……脑袋也很疼。”
薄久强自冷静的心脏好像被什么软刀子捅了一下,他面色不变亲了亲曲宁的额头:“乖宁宁,睡一觉,等你再醒来,就什么都会变好的。”
曲宁半信半疑,对自己耳朵的情况已经麻木了,倒是脑后曾经被缝合的位置突突直跳,让人心中莫名的跟着烦乱了起来。
他实在抵挡不住那一阵困意,彻底陷入了黑甜的世界。
………
……
…
“颅脑曾经受过损伤!先带病人去照一下CT看有无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