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想起医生说的,病人长久昏迷突然醒来可能会记忆混乱,他忙回答安抚道:“见到了见到了!我们还在一起了……对不起宁宁。”
曲宁没力气讲话,只是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是大梦一场了。
“……你怎么我了?”
薄久深吸一口气:“我签同意书,为了检查脑后的伤口,稍微剪了剪你的头发。”
曲宁愣住,半晌露出了一个温软笑意。
“宁宁?”
“嗯,先别说话,我刚做了一个美梦,让我再回味一下。”
……
曲宁在东省最好的医院住了一星期,薄久终于在走之前和他坦白了自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爸辞退曲爻山,恐怕真的不会有后面的事儿。”
曲宁咬了一口苹果:“这就是你跑来冰天雪地的理由?”
薄久:“我担心你生气,不理我,我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和你说说,一时激动容易坏事儿。”
曲宁:“没想到我找来了?”
薄久沉默。
曲宁:“还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面来了,哈哈。”
薄久抬头看他:“你那时候睡了很久,怎么叫都醒不过来,我们都商量着要给ICU送了,我还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机票都订了说要带着专家团过来看你,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你还偶尔说梦话,心率血压都不稳定,剪头发的时候却连点反应都没有。”
曲宁笑:“我那会正给你当小媳妇呢。”
薄久不解:“什么?”
曲宁哈哈:“没什么。”
薄久又问:“你心里要是在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以后再来找我兴师问罪……我现在默认你爱我爱的要死,可承受不住你到时候反目成仇。”
曲宁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薄久咽了一下喉咙,听见他道。
“赌徒的心理是用正常人思维考虑不了的,就算薄叔叔当初不辞退他,继续任用他,他那种人也最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你不和我说,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曲爻山当初是你爸爸的司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曲爻山的大老板给他垫付了好几笔赌资,只是人烂到了泥里,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勉强拉回来,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臭不可闻。”
薄久迟疑:“所以,你是真的不在意?”
曲宁:“你爱我有错吗?”
薄久:“那当然没有,我只……只觉得是我们家间接性……”
“停一下,”曲宁和他道:“你没有明白我的话吗?我说,曲爻山走到哪都是个烂人,不会因为没被解雇就变好,坏事迟早会发生,只是在我这儿是付出了耳朵的代价。这些所有都和你薄久没有关系,和薄家也关系不大,况且现在在我这里,什么都越不过‘薄久’两个字,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薄久看着他不说话,想笑又一副担心他身体的别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