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看向曲宁, 后者咂了咂嘴巴:“……有点适应了。”
宋有林:“看吧。”
薄久贴近他:“真的吗?”
曲宁稍稍点头, 宋有林受不了薄久这个草木皆兵的模样,将他赶到门外去了。
因为要持续一整个疗程,曲宁就这么在南浙住了下来,工作室的事情有蔺小东帮忙。他很多时候有个电脑就能办公, 也不拘于在哪里工作, 薄久则是整天来回飞, 一段日子下来, 倒是看着比曲宁还消瘦许多。
过了十二月,就连温暖的南方都刮了几阵雪粒子,不过总是落不住,曲宁那颗想堆雪人的心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画稿,喝药,挨针。
宋老先生的针扎的又快又好,有时候看曲宁表现好了还会给他奖励自制的小糖丸,听说这东西很有一番美容养气的功效。在这之前,曲宁对中医的认识只有一知半解,这么一个月住在宋有林这里,让他彻底颠覆了对这项流传千年的医术的看法。
他在国外求医总是不得章法,治了就和没治一样,偶尔运气好了缓和一阵子,运气不好会更加恶化,按照这位老中医看他病例的说法,他以前那叫治标不治本,花再多功夫都没什么用。
“你小子也是幸运,我看你之前脑子里不是有一个血块?”
曲宁正和宋有林在河边钓鱼:“是的外公。”
宋有林老神在在:“那血块有大问题,如果不自行消散是要进行开颅手术的,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散了,我这边才能继续施针,西医有西医的科学之处,但中医也不遑多让,你纯粹指望那些仪器帮你重获听力,只会越来越耽误自己的耳朵。”
曲宁忙道:“是,毕竟是老祖宗的东西,真的很神奇。”
宋有林挂上鱼饵,重新将杆子抛出去:“我看你最近也精神了不少,在我这儿最多再待一个月,就会量变引起质变了。”
曲宁浑身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宋有林:“……外公,我真的可以重新听见声音吗?”
宋有林神神秘秘:“试一试就知道,保持好心态,做事不要慌。”
曲宁强自冷静下来,看见鱼鳔突然剧烈起伏,他猛的往上一拉,拉上来了一条肥美的大鲤鱼。
宋有林夸了他两句,一只秋田犬围着曲宁吐着舌头转悠。
这样悠闲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星期,南浙这边迎来了一个花灯节日,是年节前最热闹的一次集会,薄久专程空出日子飞回来,拉上曲宁一起去市里凑热闹。
宋家的人大多内敛沉静,不太喜欢凑这样的人堆,宋老先生在家喝茶,敏恒小姐沉迷网购,宋三小姐已经开始出门相亲约会了。
薄久拉着曲宁站在一处台阶上道:“才分开几天,就感觉好久都没见你了。”
曲宁哈哈一笑。
薄久:“外公是不是不让你戴助听器了?”
曲宁点头:“是,这段时间都是在读唇语。”
薄久皱眉看他:“有没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