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笨拙地在你另一侧蹲下,他那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试图为你隔绝背后那并不存在的、他所“看”到的寒风。
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然后极其轻柔地、用他那戴着半指手套的、布满枪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像触碰蝴蝶翅膀般,拂开了你额前被汗水粘湿的碎发。
“s…esistvorbei.”
(没…没事了。)
他声音嘶哑,语调因紧张和不习惯而磕磕绊绊,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试图让你安心的力量。
“er?rm…ich…ichlasseihnnichtzudir.”
(那些噪音…我…我不会让它们靠近你。)
他没有说什么复杂的安慰,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他最核心的守护意愿。
也许是krueger掌心那熟悉的、带着硝烟味的灼热温度,也许是konig那笨拙却坚定的、试图为你隔绝世界的姿态,也许仅仅是两个争吵的声音消失了……你那飘向虚无的视线,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
你伸向虚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
那抹令人心寒的、解脱般的微笑,终于从你唇边缓缓消失。 一滴温热的、属于现实世界的眼泪,迟来地、顺着你的眼角滑落,滴在krueger捧着你脸颊的手指上,烫得他心脏一缩。
konig那笨拙却坚定的守护,krueger那带着硝烟与忏悔的温度,像两根细微却坚韧的丝线,一点点地将你从那片渴望吞噬你的阴影之中,艰难地拖拽回来。
眼前的锈色与扭曲的怪物缓缓褪去,耳边尖锐的絮语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房间里凝重的呼吸声,和你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你眨了眨眼,视线终于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krueger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担忧与未散惊惧的金棕色眼眸。
那抹试图彻底消失的解脱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潮水般涌回的、冰冷的现实,以及……一种在极度崩溃后,再也无法压抑的、想要倾吐一切的冲动。
你看着他,看着这个你曾试图用表演去维系关系的男人,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决堤。
但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绝望,而是带着一种痛苦的清醒。
你猛地推开了他一些,不是为了逃离,而是为了能看清他的眼睛,也让他看清你,这个剥离了所有伪装后,千疮百孔的真实你。
“udenkst,ichbinnur?sensible“,oder?”
(你以为……你以为我只是在‘胡闹’,只是‘敏感’,对不对?)
你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udenkst,meineschlechtenedankensindnureinkleinertreit,einlangeiligerrickfr?dchen.”
(你以为我那些‘坏心思’只是小打小闹,只是女孩子无聊的把戏?)
rueger想开口,你却用力摇头,打断了他。
“ein!rueger!uverstehstesnicht!”
(不是的!rueger!你根本不明白!)
你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控诉
“chhabengst!chhabengstzusterben.”
(我害怕!我害怕得要死!)
你深吸一口气,将内心深处最肮脏、最不堪的角落,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chhabengstzuheiraten!chhabengstvordemefhl,gebundenzusein,michselbstzuverlierenundzueinerrauzuerden!chhabengst,dassdueinesagesmichlangeilenirst,dassichnureineastbin!”
(我害怕结婚!我害怕那种被绑定、失去自我、变成谁谁谁妻子的感觉!我害怕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乏味,会觉得我只是个负担!)
“chkmmeremichnichteinmalummichselbst,ichbinsoschlecht,sozerbrochen,iekannichfreinneuesebenverantortlichsein,ichhabengst,dassichsogro?erde,ichhabengst,diereiheitzuverlieren,ichhabengst,dassmeinindsoschmerzhaftieichlebenird!”
(我更害怕生孩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这么糟糕,这么破碎,我怎么能对一个新生命负责?我害怕身材走样,害怕失去自由,害怕……害怕我的孩子会像我一样,活得这么痛苦!我光是想象,就觉得窒息)
这些话,像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你指着自己,眼泪混合着自嘲与痛苦
“eheniemichan!rueger!eheniemichan!mfindlich,zeifelhaft,emotionalinstabil,derofistvollerschlechtesasser!chbinniedrig!chfhlemichnirgendogut!chfhltemichsogarnichtverdient,geliebtzuerdenundeinenormaleeziehungzuhaben!”
(看看我!rueger!你看看我!敏感、多疑、情绪不稳定,脑子里全是见不得光的坏水!我自卑!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我甚至……我甚至觉得我根本不配被爱,不配拥有正常的关系!)
“chhabemichonign?hert,eilichinseiner?henichtandasortiebedenkenmuss!chbrauchekeinenqualifiziertenartnerzusielen!chmussmichkeineorgenmachen,obichesertbin!”
(我靠近onig,是因为在他身边,我不需要去想‘爱’这个字!我不需要表演一个‘合格’的伴侣!我不需要担心自己是否‘值得’!)
你几乎是吼了出来,将国内社交媒体上无数女性匿名的恐惧,将深植于你内心的、对亲密关系的本能抗拒,全都砸向他: “eineiebeistzuscher!ieeineette!?hrendichmichnachdericherheitsehne,diedumirbringst,habeichngst,michselbstzuverlieren!chhabengst,deinubeh?rzuerden,ngst,dassdumicheinesagesohne?gernegerfenirst,ennduerkennst,dassichnichtsbrauche!”
(你的爱太沉重了!像枷锁一样!我一边贪恋你带来的安全感,一边又恐惧被这份爱彻底吞噬,失去我自己!我害怕变成你的附属品,害怕有一天当你发现我一无是处时,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丢掉!)
“chbineineigling!ineigling,deresnichtagt,erantortungzubernehmen,ersrechenzuversrechenundsichnurineideutigkeitundhaosversteckenill,umderealit?tzuentkommen!”
(我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不敢负责、不敢承诺、只想躲在暧昧和混乱里逃避现实的懦夫!)
你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了下来,不再看他,只是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泣不成声。
“asistes,asichbin…amahrsten…schrecklich,unheilbar…”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糟糕透顶,无可救药……)
“laubstdunoch,dassichesverdiene?”
(你现在……还觉得……我‘配’吗)
你终于撕开了所有浪漫的假象,将恐婚恐育、自我怀疑、对亲密关系的深度恐惧,这些在现代女性心中盘踞的幽灵,赤裸裸地摊开。
这不是撒娇,不是试探,而是崩溃后的最后通牒:你看,这就是真实的我,你还敢要吗?
在你带着泪痕,将那些阴暗的、自我厌恶的念头如同倾倒垃圾般袒露出来后,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konig沉默地站在一旁,像一座随时准备为你抵挡风雨的山峦,而rueger,他脸上的暴怒与冰冷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沉重的,几乎是……苍凉的平静。
他没有立刻反驳你的“不配”,也没有用言语安抚。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单膝跪在你面前,让自己的视线与你齐平。
这个总是像出鞘利刃般的男人,此刻身上竟流露出一种深切的疲惫。
他伸出手,没有强迫你接受,只是摊开掌心,向上,仿佛在承接某种极易碎裂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你因哭泣而湿润的睫毛上,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剥去所有伪装后的粗粝真实:
“uredestvondeinerunkelheit…”
(你谈论着你的阴暗…)
“ei?tdu…asahreunkelheitist?”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吗?)
他的金棕色眼眸深处,仿佛有战火与硝烟在无声地翻涌。
“sistnichtdas,asduindirtr?gst.sistdas,asichmeinganzesebenlanggesehenhabe.”
(那不是你内心承载的东西。那是我一生所见。)
“riege,diekeinndenehmen.?nder,dieinchuttundschefallen.esichter…dieerl?schen,bevorichihrenamenkannte.”
(永无止境的战争。化为焦土的国家。那些…在我知道他们名字之前就已熄灭的面孔。)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沉重的铁锈味,不是幻觉,而是铭刻在他骨血里的记忆。
“ch…ichhabemichimmerinderunkelheitbeegt.iearmeinlement.”
(我…我一直行走在黑暗之中。那是我的元素。) “nddann…kamstdu.”
(然后…你出现了。)
他的目光终于完全聚焦在你脸上,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审视与掌控,只有一种近乎茫然的、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的震动。
“u…mitdeinereele,dieineinemanddesriedensaufgeachsenist.ie…trotzallihrer?ngste…nochimmernachlumenundonnenscheinduftet.”
(你…带着在一个和平国度长大的灵魂。那个…尽管充满恐惧…却依然散发着花香与阳光气息的灵魂。)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到极致的笑。
“ch…der?ltere,der‘rfahrene’…ichdachte,ichk?nntedeinekleinen?ngstelesenieeineandkarte.chdachte,deine‘b?senedanken’?rennur…kindischeielereien.”
(我…年长者,“经验丰富”的人…我以为我能像阅读地图一样读懂你那些小小的恐惧。我以为你的“坏心思”只是…幼稚的把戏。)
“asardergr??teehlermeinesebens.”
(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他闭上眼,仿佛无法承受这个认知的重量。
“chhabedeinechreienichtgeh?rt,eilichvergessenhatte,iesichtilleanh?rt.chhabedeineerzeiflungnichtgesehen,eilichzubesch?ftigtdamitar,inmeinereigenenunkelheitzuaten.”
(我听不见你的尖叫,因为我早已忘记寂静是什么模样。我看不见你的绝望,因为我忙于在自己那片黑暗中跋涉。)
他重新睁开眼,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凝视着你。
“ubistnichtdiejenige,die‘nichtgutgenug’ist.”
(你才不是那个“不够好”的人。)
“ch…icharderarr,derdachte,erk?nntedenuftvonlumenmitschmutzigen?ndenanfassen,ohnesiezubeschmutzen.”
(我…我才是那个以为能用肮脏的双手触碰花香而不会玷污它的傻瓜。)
他微微前倾,额头轻轻抵上你的额头,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疲惫与忏悔的姿势。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重重地落在你的心上:
“ubistnichtinmeineunkelheiteingedrungen,chatz.”
(你并非闯入了我的黑暗,甜心。)
“ubistderersterieden,denichjegekannthabe.”
(你是我所认识的,第一个和平。)
“ndich…icharzublind,umzusehen,dassmeinblo?esaseindiesenriedenvergiftethat.”
(而我…我太盲目,没有看到仅仅是我的存在,就在毒害这份和平。)
他一生在战火中追寻虚无缥缈的和平,直到她带着故乡的阳光与鲜花闯入,才让他知道和平拥有具体的模样。
可他沾满硝烟与血污的双手,却差点扼杀了这株他唯一想守护的幼苗。这份认知,比任何战场的失利都更让他痛彻心扉。
在你带着绝望的哭腔,一字一句地将那些深藏的、关于恐婚恐育、自我怀疑、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如同撕裂伤口般袒露在krueger面前时,konig一直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他那庞大的身躯像是凝固了,只有那双从头套孔洞中露出的蓝色眼眸,剧烈地波动着。 他看着你蜷缩的身体,听着你声音里那种近乎自毁的坦白,每一次你用力贬低自己,用那些尖锐的词汇刺向自己时,他垂在身侧、戴着半指手套的手就攥紧一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心疼。
一种近乎实质的、绞痛般的心疼,在他胸腔里疯狂蔓延。
他听懂了。
不仅仅是你话语表面的意思,更是那些话语背后,所代表的、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那种觉得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觉得自己是异类,不配拥有美好事物的自我放逐感。
只是你的表现形式与他不同,你是在亲密关系的命题前崩溃,而他,是畏惧着与任何人的靠近。
当你说出“我就是一个胆小鬼……糟糕透顶,无可救药”时,他看到krueger脸上那复杂的神情,看到你如同等待最终审判般低下头。
konig知道,krueger或许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或许会说出安抚或承诺的话。
但他等不了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已经将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之后,还要担忧着不知何时落下的审判,他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动了。
他没有走向你,也没有看krueger在沉默后对你的内心剖白。
他只是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走到客厅的角落,那里放着他之前带来的、印着幼稚卡通图案的纸杯,那是他某次试图模仿“普通人”买咖啡,却因为紧张而买错的、其实是给儿童的热巧克力。
他笨拙地拿起那个与他形象格格不入的纸杯,走到你面前,然后,像一个上交重要物品的士兵,沉默地、郑重地,将那个还带着些许余温的杯子,递到你的眼前。
这个动作打断了死寂,也吸引了你和krueger的目光。
你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纸杯。
konig避开了你的视线,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靴尖,头套下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他特有的、不流畅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u…hastngst…‘normal’zusein?”
(你…害怕…变得“正常”?)
“ngst…eine‘gute’artnerinzusein?”
(害怕…成为一个“好”伴侣?)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他微微抬起了头,蓝色的眼眸飞快地扫过你的脸,又迅速垂下,但那惊鸿一瞥中,却带着一种无比认真的光芒。
“ch…icharnochnie‘normal’.cherdeesniesein.”
(我…我从未“正常”过。也永远不会。)
“nd…”
他的声音更轻了,却像羽毛一样,精准地拂过你心上最痛的伤口
“…ichhabenochnie…etassosehrgeollt…ieichdichill.”
(…而我…从未如此…渴望过某样东西…像渴望你一样。)
他没有说“爱”,那个词对他而言太沉重,太复杂。 他用的是“想要”(ollen),一个更原始、更直接,也更能表达他此刻心境的词。
他再次将那个卡通纸杯往你面前送了送,动作固执又笨拙。
“umusst…nichtssein.umusst…niemandsein.”
(你不必…成为任何样子。你不必…成为任何人。)
“u…bistgenug.infach…so.”
(你…本身就足够了。就只是…这样。)
他所说的“这样”,指的就是此刻这个崩溃的、自认为糟糕透顶的、毫无伪装也无力伪装的你。
当所有人都在期待你变得“正常”、变得“值得被爱”时,只有这个同样被世界视为“异常”的巨人,沉默地走到你身边,递给你一杯可笑的儿童热饮,然后告诉你,你不必做任何改变,你的存在本身,就已值得他全部的渴望。
他用最笨拙的方式,回应了你最深的恐惧,也给予了最纯粹的接纳。
你低下头,机械地、小口地啜饮着konig递来的热饮。
温热的、过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却无法真正驱散骨髓里的寒意。
你不敢抬头,仿佛眼皮之上悬挂着千钧重负,只能将视线局限在自己膝盖和那杯可笑的卡通纸杯之间。
然而,即使低垂着眼帘,你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落在你身上的、截然不同的目光,以及它们在空中无声交锋时,几乎要迸出火花的张力。
在你正前方,rueger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改变。
他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低着头的你,这个角度让他收敛了大部分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使得他目光中的探究与复杂情绪更加无处遁形。
他的视线像最精细的刻刀,试图在你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的嘴唇,以及捧着杯子的、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指上,解读出你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有未散的震惊,有沉甸甸的、试图理解你刚才那番惊世骇俗自白的努力,有挥之不去的愧疚,但更深处的,是一种不肯退让的、固执的审视。
他在重新评估你,评估你们的关系,评估他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道目光是滚烫的,带着硝烟未尽的余温,仿佛在说:“即使如此,你依然是我的。”
而在你身侧稍后的位置,konig像一座沉默的塔楼矗立着。
他微微垂着眸,那目光的重量与krueger截然不同。
它不带有侵略性,更像是一件厚重的、带着他体温的斗篷,无声地覆盖在你颤抖的肩背上,试图隔绝来自前方和外界的所有压力。
他的视线大部分时间落在你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温柔和守护,但偶尔,会极其短暂地、飞快地抬起,与rueger仰视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那瞬间的交锋,短暂、无声,却激烈得让空气都为之凝结。
konig的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闪躲和慌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坚持。
像是在划定一条无形的界限:“她此刻需要的是安静,不是追问。”
他那蓝色的眼眸在那一刻,像结了冰的湖面,冷静而坚定。
krueger接收到这目光,金棕色的眼底便会闪过一丝被冒犯的厉色,以及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戳中痛处的狼狈。
他的下颌线会绷紧一瞬,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在反问:“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 只有目光在凝固的空气里短兵相接,每一次交汇都承载着太多未宣之于口的情绪,愧疚与指责,守护与占有,反省与不甘。
而你,被夹在这两道激烈交锋的视线中央,像风暴眼中一片微不足道的羽毛。
啜饮热饮的动作,成了你唯一能做的、笨拙的伪装。
温热的蒸汽模糊了你的视线,也暂时模糊了这两个为你而对峙的男人身影。
你低头啜饮着过甜的饮品,如同饮下这荒诞的现实。
一个在仰视中审视与忏悔,一个在垂眸间守护与警告。
两道视线在头顶激烈绞杀,而你,是那片被争夺的、寂静的战场。
by甜甜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