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祝星洲忽然笑了,他握住至今还隐隐发痛的手臂,“原来是为了找证据,才同我喝酒的么?亏我还以为你为情所困,于是便舍命陪君子。”
徐潇宁握紧拳头,指尖陷进肉里:“我多么不想看到那道伤,你明白么?!”
祝星洲避开他的目光。
松月溪道:“一开始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趁那种时候袭击酒楼里的人,毕竟我们正在追查血魔蝶的踪迹。后来想了想,你或许是为了栽赃给血魔蝶,所以才趁乱动手吧。只不过谢天一眼就发现手法不一样。”
“手法不一样,是因为你太不熟练了。”谢天道,“想来祝兄生在名门望族,又自小学习诗书礼仪,应该是不习惯那种残暴的杀人方式的。当时为了栽赃给血魔蝶,你才临时学他那粗暴的掏心手法。不知你清理血迹时,是否会觉得肮脏晦气?”
祝星洲沉默不语。
到这时他也明白,几人早有察觉,后来皆是做戏与试探。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
他越沉默,徐潇宁越愤怒。
“你堂堂青霞少主,为何如此?”他忍不住揪住对方的衣领,严词厉色,“血魔死后,你三番五次催我回去,就是为了对谢天动手。你还为了支开我,故意在附近的城镇制造事端,残害无辜百姓……你……祝星洲,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与忘尘阁究竟有什么恩怨?”
“没有,”祝星洲惨淡一笑,“我与忘尘阁没有恩怨。”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背靠着的这棵相思树,眼神迷离:“血魔蝶告诉我……吸收情种,可以让神仙动情,使他爱上我……”
“什么?”徐潇宁愣住了。
一切都是为了晏春么?
一瞬间,晏春先前胆怯的样子,躲闪的眼神,以及向谢天“求助”的行为,似乎都有了解释。
树林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晏春瘦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他发丝散乱,嘴唇破了,白皙的颈部亦有不少红印,似乎不久前才被狠狠蹂|躏过。
徐潇宁见他站都站不稳,连忙起身去到他身边,搀扶着他。
祝星洲看向谢天,问道:“情种,真的可以让神仙也动情么?”
“抱歉,”谢天道,“我骗你们的,我体内根本没有情种,我只是将计就计瞎编一通,没想到既骗到了血魔蝶,也骗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