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带到成年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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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以来与若珍婆婆的朝夕相处,这还是第一个身边没有她的夜晚,看着窗外不算明亮的月色,卫舒恙心乱如麻,一时很不适应,她指尖攥紧被子,将自己窝成一团。
星辰流转,有暗淡的云层顺着平流层的风向后划去,飞机的侧翼在黑暗中闪烁着星点的亮光,若珍婆婆靠在飞机的座椅上,捂着脸,一时哭得肝肠寸断。
她的孩子,没有她捻被角,还能睡得着吗?
舒舒,她好想你啊……
分离愈发勾出思念,无数交织的情感在这一刻化作流星,滑落天际,照亮一刻,那扇烛光隐约的窗前,卫舒恙失神地看着,终是缓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卫舒恙是被闹钟刺耳的嗡鸣声吵醒的,她倏地睁开了眼睛,伸出胳膊娴熟地将闹钟按停,嗯……是啊,周末过去了,该上学了。
习惯性的,坐起身,穿鞋,下楼,趴到栏杆边呼唤她的若珍婆婆,可不过一日,一切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下,温暖的厨房里依旧传来着叮啷咣啷的厨具碰撞的声音,可这一次,戴着围裙的身影却不再是那个慈祥的老婆婆……而是——身形笔直,忙碌于锅碗瓢盆之间动作优雅的竹马哥哥,印之屿。
似是听到了卫舒恙的动静,印之屿的视线倏地停顿,接着缓慢仰头看上去,与她对上,一时华光汇聚,他眼底熠亮。